“你……”
“什麼?”顧溪毫不示弱,“雖然你出了錢讓我們采訪,但是你這個態度,我們隨時可以不做這筆生意。”
“誰稀罕?”
“是麼?”顧溪對張秘書說:“張秘書,你看這次采訪,是否需要繼續下去?”
張秘書有些為難,一邊是老板女兒,一邊是媒體記者,她兩麵不好做人,但是她好歹也是老板的秘書,隻聽老板的,“顧小姐,你還是去會議室等等吧,我們老板很快回來了。”
“好,沒問題。”
周丹狠狠瞪了一眼顧溪。
顧溪勾了勾唇角,跟著張秘書進了會議室。
進了會議室坐下,等張秘書出去後,陳婉有些緊張,“顧溪,他們公司真的太不友善了,我都想回去了。”
“彆急,再看看情況,要是因為他們的問題不能采訪,那也跟我們無關。”
“嗯。”
張秘書隨後安排了人泡了兩杯茶進來,顧溪和陳婉在會議室一邊喝茶一邊等。
一個小時過去,會議室門口一直有人走來走去,就是不見周偉宏。
陳婉撐著下巴,有些犯困,她小聲嘀咕,“顧溪,我覺得他們也太過分了吧,明明約好了時間,我們山長水遠跑過來都沒遲到,他們反而不守時。”
對於周偉宏來說,顧溪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既來之,則安之。他們不守時,但我們還要工作,有什麼辦法。”
陳婉看了看時間,懨懨地,“都四點多了。”
顧溪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原本熱的茶都已經涼透了,陳婉不耐煩,她何嘗不是。本來過來采訪周偉宏,她就覺得夠惡心了,沒想到還拖時間。
顧溪打了個電話給張秘書,張秘書很快來了會議室,她抱歉地說:“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老板今天趕不回來了。”
顧溪內心幾千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她保持禮貌的微笑,“那這個采訪什麼時候可以進行?”
張秘書道:“要不這樣吧,反正是文字采訪,你可以把問題留下來,到時候我們寫好給你,你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顧溪心裡叫好,她也不想看到周偉宏那副招人嫌的嘴臉,“好,這樣也可以。”
顧溪從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問題,然後交給了張秘書,“那麻煩張秘書了。”
“好的,我會儘快讓我們老板處理這個的。”
“那行,我們就先走了。”
顧溪提起公文包出了會議室,張秘書本來要送他們,顧溪說不用了,他們自己下去。
這裡是四樓,顧溪也懶得搭電梯,直接走了樓梯下去。
走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就聽到了附近傳來了一個熟悉又反感的聲音。
“劉總,那就這麼說好了,你放心,我什麼時候讓你虧過……”
不是周偉宏是誰?
嗬,看來他是知道過來采訪的人是她,所以就不敢見了。
陳婉看顧溪停下了腳步,好奇,“顧溪,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
顧溪開著車出了偉宏實業的大門,剛巧看到保安室外麵,兩個保安和一個中年女人在糾纏爭執,看樣子有些激烈。
顧溪把車開了出去,停下來,再搖下車窗,外麵爭吵的聲音更加清晰。
女的想要往裡麵闖說:“你讓我進去,我要找你們老板!”
保安道:“我剛說了,我們老板不在!”
“在不在都好,讓我進去!我要找他算賬!”
保安比她更大聲,“我都說了老板不在!快滾!”
中年女人拗不過兩個保安,朝著裡麵扯著嗓子嘶吼,“姓周的,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女人吼得歇斯底裡,看來是真的受了很沉重的打擊。
副駕座的陳婉有些好奇顧溪為什麼要停下來,“顧溪,我們走吧。”
顧溪把車子開到一邊,拉了手刹,“你先在這等我一會兒。”
她開門下了車,向著那個還朝著裡麵喊的女人走去,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姨。”
女人扭過頭,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看到了顧溪,她立馬握住了她的手,“姑娘,你是這個公司的人嗎?求你,求你帶我進去見見你們老板,可以嗎?”
顧溪道:“阿姨,我不是這家公司的。”
“那……”
顧溪想聽她的冤情,她出示了自己的工作牌,“我是一家網絡媒體公司的記者,要是你信得過我,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情況,我能幫的儘量幫。”
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就要訴冤,“好,是這樣的……”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顧溪打斷了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把她請上了車,開著車走出了一段距離。
靠邊停好車後,她下了車,上了後座,聽那位阿姨訴苦。
中年女人淚眼婆娑,“是這樣的,我女兒去年就在這一家公司工作,做姓周的畜生的秘書,今年年初,姓周的帶我女兒出去應酬,在她酒裡放了藥,後麵就……就把她……”
她哽咽了一下,強!奸那兩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但是顧溪也明白了,周偉宏那個人確實是畜生不如,她捏緊了拳頭,繼續問:“阿姨,後來呢?”
“後來,我女兒後麵一直沒去上班,她也沒跟我們說,待在家裡跟行屍走肉一樣,我們都很奇怪,直到前些天,她想要自殺,我們才知道她得了抑鬱症,她才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們,我那可憐的的女兒啊……就這麼被毀了……”說著,中年女人泣不成聲,“這個公道,我一定要討回來,否則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聽到這樣的事情,顧溪咬牙切齒,當年要不是她早早離開了那個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毀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