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柳青玉跟瓶兒進了廳堂,丁翁親自端了茶水上桌,招呼道:“家中沒什麼好茶水,恩人和小郎君將就著喝一杯解解喉嚨的渴意。”
柳青玉很給麵子的喝光了,把手裡拽著的瓶子放到丁翁麵前。“裡頭裝著的是家裡自釀的燎原酒,送給丁翁您嘗嘗。”
實際上,新釀出來的酒陳放埋置一段時間味道要更加醇厚美妙,但眼下姥姥急著開門做生意,第一批的話時間上來不及,所以隻好帶著少許缺陷現世了。
這樣做,比之陳置過的可能滋味差了一點兒,不過好在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它仍然是處於最頂級階層的極品好酒。
“怎還帶著禮物來?”丁翁伸手輕輕接過,驚喜道:“那小老兒便厚著臉皮收下了。”
柳青玉看他當寶貝握著,卻不開瓶享用,於是開口說:“丁翁快打開嘗一口。”
他話剛說完,瓶兒也催促了起來。見兩人都這般說了,丁翁不好意思回拒,笑了笑,忙淨手取了個酒杯過來,這才鄭重其事地拔掉瓶口的木塞。
瓶子甫一打開,屬於燎原酒濃鬱強勢的酒香立刻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霎時間滿廳飄香。
丁翁是開酒館的,是好酒之人,更是識酒之人。單單聞著酒香,他便已然確認瓶中的是絕世美酒,激動得雙手抖了一抖。
此時他的神情已變得十分肅穆,小心翼翼地捧著酒瓶往酒杯裡斟倒。
縱然在嗅到酒香的那一刻,丁翁心中就有了覺悟,然而當酒液倒流淌入杯,看著和現今酒水天差地彆的透亮無瑕,他還是給震撼到了。
“好好好!”丁翁當場直了眼,燎原酒尚未入其口,便情不自禁地道出了三個“好”字。
“觀其色,聞其香,燎原酒絕對是小老兒此生品過最好的佳酒!那洛陽貢酒放在燎原酒的麵前,都得要落下乘!”丁翁激動得紅了臉,話音微微發顫詢問:“此酒當真是恩人家裡自釀的嗎?”
“自然不假!”柳青玉點頭肯定得乾脆利落,跟著笑盈盈的表示:“我家姥姥有將燎原酒放在你家酒館裡售賣之意,一壇分您一成銀錢,丁翁以為如何?”
“此話當真!”
柳青玉這句話出口之後,丁翁歡欣喜若狂,感覺一身燥熱,根本無法落座。
他深信,燎原酒成為名譽天下的名酒隻是時間問題。倘若自家成為了燎原酒的售賣酒家,日後何愁不客似雲來?
隻怕到那時,他丁翁和丁家酒館亦會借著燎原酒的東風吹遍天下吧!
柳青玉與瓶兒麵帶微笑地看著丁翁,靜靜等待著他翻滾的血液平靜下來。
大腦稍微冷靜,丁翁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拱了拱手,窘迫道:“小老兒失禮,讓小郎君與恩人看笑話了。”
柳青玉擺了擺手,輕聲說:“無妨的。那麼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明日開始派人送燎原酒來你家售賣。”燎原酒開售之後,他們手中又將有了銀子,那時蘭若寺自會繼續購買糧食釀酒,給丁翁的供給絕對斷不了。
“對了,丁翁還你沒回答我進門時的問題,適才你為何一副愁腸百結的模樣?”
瓶兒心裡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情,當柳青玉談完了正事,忙不迭問起了丁翁。
一說這個,丁翁臉上的喜色就淡了下來,很快不見一半。
他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道:“我兒體弱早逝,留下孤兒寡母跟著我生活至今。家中雖不富裕,但一家子卻十分的滿足,沒有什麼可愁的。”
“隻是不知道為何,自一月前開始,我兒媳劉氏便仿佛得了瘋病。有時候神誌恍惚又哭又唱的,嘴裡不知道念念叨叨什麼胡話;有時候一到晚上還不睡覺,像個死人一樣癡癡躺床上;有時候還對小老兒謾罵不止,對我孫兒更是宛如仇人。”
“小老兒找了好幾個大夫,看過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開了安神的藥喝著。”
“喝了幾服安神藥,兒媳劉氏的癲症好了一些,人變得安靜溫和了。但是五天前起,之前的種種症狀突然再度複發並加重,吃多少安神藥也不管用。我琢磨著,她是不是沒有病,而是中了邪。”
兩年前丁翁不慎摔落山崖,是瓶兒巧合救下了他。瓶兒救丁翁的過程有些奇異,當時他就知道瓶兒非鬼即妖。因為瓶兒救命之恩,丁翁並不感到害怕忌憚,反而視之為本事的能人異士一樣尊敬著。
說到此處,丁翁突然想起了瓶兒不普通的身份,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求助道:“仙姑是個有本事的人,不知可否過去廂房看看我兒媳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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