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上的是什麼!”
“龍!是龍!”
“祥龍在咱們杭州城現世,定是大吉之兆啊!”
霎時間,那些興奮的、激動的、震驚的叫嚷聲彙聚成一片,壓倒性地擊敗了群蛇帶起的恐懼之風。
此類鬨聲連續不斷地翻湧傳散出城,又被城牆擋了回來,在上空回蕩盤旋。
一時間,柳青玉滿耳朵塞滿了喧鬨的雜聲,不過他卻如沒聽見一般,專注地仰望天空。
凝望雨龍雙目中有如熊熊烈火的敵意,柳青玉原本以為,它會生生吞下柯秀才,為死去的豬婆龍報仇。
可是,雨龍並未如此做法,僅僅甩尾打暈了柯秀才便飛空而去了。
起初柳青玉不能明白雨龍的想法。
帶著不省人事的王太常回到王家之後,他靜心一想,得出的結論就是雨龍礙於天宮規矩,不方便對柯秀才下死手。
後來,鬨得滿城沸沸揚揚的蛇和龍事件降下了熱度。某一日晚上,一名美衣華服的美貌女郎帶著兩列侍女,瞞過所有人的耳目進入王家,敲響了柳青玉的房門,他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你們是……”
柳青玉看到半夜敲響自己屋門的是一群不明女客,當下便知曉了她們並非凡人。他深皺眉頭,隨即發現整座府邸寂靜異常,心中更是警惕提防。
為首的錦衣女子溫婉有禮地笑了笑,和氣解釋說:“我乃西湖之主,父親是掌管八百裡洞庭水域的洞庭湖君,母親真身是一條豬婆龍,乃揚子江王之女。”
“一月之前,她回娘家探親,在江水中戲水被箭矢射中身亡,屍骨無存。可恨我那糊塗外祖,明知是柯家害死的我母親,偏因為事不關己,跟從前尋常豬婆龍喪命一樣無動於衷,放任柯家繼續為害族群。於是,我一怒之下,親身上陣率領一眾西湖部下殺到了過去為母複仇。”
“一月之前,整個江西柯家便已經不複存在,僅有一名在外遊學、行蹤不定的秀才僥幸活了下來。我雖儘力著人探查去了,然運氣使然,一直未有所獲。好在前些天,負責在這一片行雨的雨龍,入我西湖水宮,告知於我仇人就在城中,母親的大仇方得以報全。”
柯家滅亡之日,柯秀才還在嶺南那邊,沒有收到一丁點的消息。直至西湖主尋仇來到了他麵前,他才了解到自己是柯家唯一僅存的血脈。
可隨著他的殞命,柯家血脈徹底斷絕,正好應了柳青玉的那一句滅族之禍。
柳青玉聽完西湖主的解釋,知不是來找茬的,已不再對她提防,可眉頭還是沒解開。
他疑惑問:“那與我有什麼乾係嗎?”
在這件事情裡,他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所以大晚上的來找他做什麼?
隔壁慕某人一定睜著清冷的眼睛看著這裡,可千萬彆惹他亂吃飛醋,晚上進自己夢裡折騰人。
“你是大功臣,如何與你無關了?”西湖主微笑道:“如果不是你,柯秀才可不會說出自己吃過豬婆龍,以致於在雨龍麵前暴露了身份。另外,假如不是你親手幫助雨龍脫困,它無力離開,可能會卡死在那人的喉嚨裡也說不定。死了,豈不就帶不來消息予我了嗎?”
“少了你,今日的這一切就可能往相反的方向發展。如此你還不明白嗎?你在其中至關重要。”
“……”柳青玉覺得這位西湖之主說的全是歪理,不過思及不同意西湖主的說法,她們有可能會糾纏不休。於是想了想,他選擇了默認。“所以?尊駕深夜前來是為了道謝?”
“此為其一,此外也受了雨龍的囑托,給你帶來了一份謝禮。”西湖主說著,稍稍挪開身體,示意柳青玉看身後侍女手中的托盤。“俱是明珠珊瑚之類的尋常之物,郎君還請莫要嫌棄。”都說了是明珠珊瑚,如何還能普通,此話不過是謙辭罷了。
柳青玉淡淡瞥了一眼,收回眼神道:“我不缺這些東西,你若當真有心,便換成糧食布施給城中乞兒罷。”
他完全不給西湖主駁回的機會,一句話落下,馬上又接話問道:“雨龍呢?它可還好?”
那日看見放大版的雨龍,柳青玉便懷疑它是飲河的那一條。加之,適才又聞西湖主言其負責在此方地界興雲布雨,於是先時六成的猜測立馬轉為了十成。
柳青玉認為雨龍與自己緣分不淺,儘管廢柴了一點,但身上有著一種廢柴式的可愛,蠢萌蠢萌的,故而生出了幾分喜愛之心。
提及雨龍,西湖主果然被引開了話題。
她幽幽歎氣道:“雨龍布雨失誤,早兩日便回天宮請罪去了。天庭降罪,它做不成龍,必然要來人間經曆苦難。倘若有緣,你們還有機會相見。隻不知道那日,你們可還能認得出彼此。”
大抵是能的吧!
柳青玉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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