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荔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攏了攏手指,緊張地開口:“蘇菲,你說過從小很喜歡自己的名字,直到有一天突然出現了蘇菲衛生棉……”
蘇菲一副見鬼了的表情,這話她確實說過,可這樣的調侃她隻會跟最熟悉的人說。
比如……好像除了鐘荔,也沒有誰了。
她不知道這個女孩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話,更不知道她想要乾什麼,下意識氣憤地說:“沈黎旭讓你來乾嘛?”
真不是她陰謀論,今天沈黎旭的表現,讓她不得不胡思亂想。
鐘荔答非所問,用力攥了下手心,她其實特彆沒底,可說都說了,隻能繼續道:“蘇菲,那年你跟程坎離婚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這輩子要是回頭的話,你就是烏龜王八蛋……就是前幾個月開始吧,你和程坎那個死胖子又開始眉來眼去,你彆以為我真的不知道。”
“你……你……”有病吧!
蘇菲握緊了手裡的鑰匙,腦袋一陣一陣嗡嗡的轟鳴。
鐘荔咬了咬牙,“蘇菲,你左腋下有個紅色的胎記。我說這麼多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那我說我知道你銀行卡密碼,會被你暴打嗎?我不是故意看見的,你知道的,我可以過目不忘!蘇菲,咱們認識得有二十年了,說過的話太多,可這一時半會的我腦子有些懵……”
“你等等!”蘇菲抬手打斷了她,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女孩,一字一頓地問:“你說我不相信什麼?你說清楚!”
鐘荔惴惴不安,心說不管她信不信吧!豁出去了。
她閉緊了眼睛,不敢去看蘇菲的反應。
“蘇菲,我是鐘荔!”
一個比鐘荔不知道嫩了多少倍的小丫頭說自己就是鐘荔!
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蘇菲“嗬”了一聲,緊跟著抽了口氣,問她:“我密碼是多少?”
“你的生日加我的生日。”
“你老家的門牌號?”
“百惠路129號……不過早就拆遷了你知道的。”
“你兒子是哪天生的?”
“木木比小如意小了三個月,淩晨一點發動,下午一點出生。”
“你兒子的爹是誰?”
鐘荔一聽這話,頓時睜開了眼睛,凝視著她半天不語。
這一幕如同時光倒流,蘇菲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一步,手裡的鑰匙,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鐘荔上前了一步,“我還以為小如意會嚇抽過去,你會比她驚嚇一些的……”
蘇菲連連擺手,她一手撫上了額頭,還是不敢相信,可又找不到不相信的地方。
“你……等等,讓我先靜一靜!”
“好!”鐘荔手足無措地站回了原地。
可是下一秒,蘇菲突然摟住了她的肩膀,嚎啕大哭。
“你個死鬼,說好了一輩子的,誰叫你開車的時候,看手機……”
鐘荔和蘇菲的組合,就是奇葩一樣的存在。
彆看鐘荔活著的時候一副嬌弱弱的美人模樣,可她這輩子哭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的骨頭大概是被當作鋼鐵錘煉過,硬到出奇。
蘇菲呢,叫誰看都是風風火火的霸道女總裁,可遇到點啥破事,都愛抱著鐘荔的肩膀嚶嚶嚶。
想當年和程坎離婚,她抱著鐘荔嚶嚶了三天。
鐘荔看了看時間,蘇菲已經嚶嚶了半個小時,並沒有停下的趨勢。
兩個人坐在蘇菲的汽車裡,汽車的座位下散落了一地紙巾。
蘇菲絮絮叨叨,邊哭邊說,跟她講了好多這兩月發生的事情。
比如,她的汽車爆炸後墜了海崖,搜索隊搜索了七天,也沒找到她的……遺體。再比如沈黎旭那個神經病去了她的追悼會。
鐘荔心想,沒有就沒有吧,省得黑乎乎的嚇人。
不過說起沈黎旭來了,鐘荔遞了張紙巾給蘇菲,“彆哭了,說正事!”
“那你……說!”蘇菲抽噎了一下,擦乾了眼淚。
蘇菲說完了這句,就再也插不進去話了。
鐘荔說了很久,從雁過的下一步發展,說到力保時六出進決賽,又說旭初,還提起了當年的那場酒局,最後讓她幫忙找佳木的親爹。
蘇菲又想哭了,扁著嘴問:“阿荔,你是又要去死嗎?怎麼跟交代遺言一樣。”
鐘荔哭笑不得,“我好好的乾嘛去死!”
蘇菲半信半疑,“我還是覺得這事兒玄乎。你老實跟我說,你變成這孩子之前,是不是還跟惡鬼打架了?要不要我找個什麼大師,給你求個什麼鎮|魂|符|咒之類的……”
“打住,打住!”鐘荔見她越說越離譜,乾脆推門下車,臨了又囑咐:“記得我說的。”
蘇菲點頭:“知道了!”
雖說那場酒局過了十幾年,可隻要想查,不可能查不到。
蘇菲發動了汽車,此時走,回到市區都是後半夜了。
她關上車窗的時候,鐘荔下意識叮嚀:“慢點開。”
蘇菲扯了下嘴角,嘲:“你以為我是你!”
話有點衝,可感覺真好!
鐘荔衝她笑了笑,成為鐘丹荔這許多天,也就今天的心情最好。
蘇菲的汽車走遠了之後,停車場的光線又黯淡了下來。
鐘荔往錄製區走去,石子鋪就的道路有些硌腳。
她低下頭,扣了扣陷進鞋底的石子。
一道漆黑的身影擋住了頭頂所有的光。
鐘荔抬起了頭,看清了眼前的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沈,沈總,你不是……”走了嗎?
老天最壞的地方,就是喜歡玩晴天霹靂。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
紅包
(按照定律,話少的人會顯得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