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終止了蠻荒紀元的戰爭被稱為:帝芬之戰。
各個部族的首領從此開始爭先稱帝,古帝們出現在厚土之上。
隻是,不論是蠻荒紀元還是混沌紀元都離如今太過久遠了,這些傳說的真實虛假都無從辨認——事實上,即使是混沌紀元終止後的萬仙紀元至今都遺留著許許多多無法解開的疑問。
“這裡麵到底封印了什麼東西啊。”
葉秋生輕聲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被封印在這地,囚籠上畫著的居然是紀元更替的戰爭場麵?
沉重大門上意義深遠的字給人帶來了不名的壓迫感,葉秋生走上前。圜門上封鎖之法顯然是後來加上去的,用的是太上宗的術法,此時自然由他來解開。外邊的這些封印其實並不算什麼,真正的封印在於圜土最中間。而出現問題的地方,也在圜門之後深處。如果想要扣上“鎖”他們就必須進入到裡麵。
直到這個時候君晚白和厲歆才有時間來詢問百裡疏。
“這是什麼地方?”君晚白舉著火把,看了看半隱沒在黑暗中的鐵索,隱約可以看到那些螭蜥不死心地趴上上麵注視這邊,“你怎麼在這裡?這個假書生怎麼沒直接掛在路上算了?”
剛進這地底洞穴的時候,他們一眼就看到有東西在偷襲百裡疏,隨後就是螭蜥的圍攻,根本沒有時間打量這裡的環境,更彆提把一肚子的問題問出來了。
眼下得閒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君晚白直接把問題連珠炮彈般全扔了出來。
厲歆沒有開口,環顧四周打量,但顯然也是想知道答案的——這種鬼地方如果不是有什麼目的,誰會沒事闖進來。
“你們不該來。”
百裡疏沒有回答,他注視著逐一被葉秋生解開的太上宗術法,許久輕聲道。
哢嚓一聲,葉秋生向後退了兩步,青銅圜門緩緩地滑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眾人背後的黑暗裡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厲歆猛地轉身尋聲望去,這一聲在封閉的山穀中回響,隆隆不休,本來平穩懸浮於半空的孤島也跟著顫動起來了。
“門關上了。”
葉秋生臉色微微一變。
這樣的響動,分明是他們剛剛進來時那雕有霧鷙浮雕的巨門打開時的聲響——現在那兩扇門重新關上了 !到底是因為他打開了圜門出發了機關,還是因為有人從外麵關上了巨門?
“快走,時間不多。”
來不及多想,葉秋生連聲催促著,說話間,他第一個衝進了圜門之內。
百裡疏緊接著也進去了,至今還是一頭霧水的君晚白和厲歆幾乎是同時罵了一句,一握刀,一按劍柄也跟著衝了進去。
剛一衝進圜門之中,幽幽的磷火就撲麵而來,君晚白運起真氣,緊跟著百裡疏和葉秋生的步伐。進來之後,這兩個人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似乎對這裡麵的什麼東西有所顧忌。厲歆在這種陰森的環境中適應良好,憑借著對陰氣的掌握和熟悉,他草草大致感應了一下這裡麵的情況。
青銅圜土的的確確就是個監獄,隻是環狀般一間接著一間的巨大房間中鎖著的不是犯人,而是一架架白骨。
環形結構的圜土中間是一個天井般的空間,這裡修建著一座地牢,此時地牢上麵已經被整片澆灌上的青銅封死了,圓形的天井上分三處各部一個較為小一些陣台,正中間是一座離地高聳如同古碑的封魂壇。
一級一級白骨鋪成的台階連通上去,直到封魂壇頂端,站在地上抬頭仰望的時候,隱約可以看到封魂壇上似乎插著一把古劍。
百裡疏和葉秋生一路前行,到了天井前時他們就停下了腳步。
晚了一些的君晚白和厲歆一開始並不明白他們怎麼停下來了,直到他們也趕到了天井前麵。
——那青銅澆築的天井地麵正在劇烈地顫動。
那青銅地麵已經出現了不少裂縫,濃鬱粘稠的黑氣從裂縫中透出來,地磚一樣鋪在青銅上,但是因為三個角落的陣台和正中間的封魂壇,那些黑氣始終沒能翻卷起來,隻能盤繞在地麵上。
這些黑氣,君晚白等人並不陌生。
正是魔氣。
隻是,君晚白和厲歆方才在暗道左邊遇到的魔氣和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溪之水與浩瀚大海的差彆。
“聽。”
看到君晚白和厲歆跟了上來來,百裡疏輕聲道,示意他們不要多做詢問。
四個人靜默地站立著,終於,君晚白和厲歆聽到了百裡疏想讓他們分辨的東西,隨著青銅地板的起伏,隱隱約約有一個聲音從他們腳下的孤島中透過層層岩石和厚厚的青銅傳了上來。
咚、咚、咚、
一聲一聲,單調而富有節奏。
就像在這圜土地牢中封印著的東西,它正在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狠狠撞擊著束縛它的囚籠。
“它快成功了。”
葉秋生說,他注視著布置在青銅地麵的三個小陣台,陣台上原本各自有三枚陣旗的,但是在不知持續多久的撞擊下,陣台上的陣旗位置已經偏離了很大一段距離,且在不斷搖晃著,看起來隨時可能倒下。
也就是在葉秋生說這話的時候,地牢中被囚禁的家夥突然停下了動作,陣台上的陣旗劇烈地搖晃兩下,驚險地立在原處。
“它在蓄力,動手!”
葉秋生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他身形一閃,直接衝了出去,撲向正中間的封魂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