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死去的廖乾成了絲線牽扯下的人偶。
將絲線從屍體上抽出之後,帶著鬥笠的人很快就地挖了一個坑,將棺材一埋就著沉下來的暮色回城。
馬車離去時,驚起了墓地中的烏鴉,黑色死亡之鳥盤旋著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有幾分奇怪的是,這些烏鴉並不敢接近廖乾埋著的那塊地方。
馬車離去有了一段時間,這片充滿死氣的亂葬崗中,不知從哪裡緩緩地走出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的穿著乾練,頭發高高束起,長眉微微上掃,五官是一種淩厲的明豔,正是合歡宗的大師姐柳無顏。男的頭上光溜溜的,穿著灰撲撲的僧袍,僧袍外罩著一件非凡袈裟,卻是梵音宗的明心和尚。
這互為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宗門的年輕一代領軍人此時一起出現,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蒼濮的傀儡控屍法。”
明心和尚看著棺材埋下的地方,轉動著佛珠,臉色凝重。
“屍體被控屍法操控的時候,會與生前一般無二,這種秘書該滅絕了才對,你們合歡宗不是早早就毀去相關的秘術了嗎?”
柳無顏冷笑一聲:“梵音閣不也一直在追殺傀儡傳人?”
有來有往地捅刀,柳無顏和明心和尚語氣都聽不出異樣,但是從他們眉宇間的凝重就可以知道,這事的嚴重。
看不順眼歸看不順眼,柳無顏與明心和尚千裡迢迢趕到齊秦王朝可不是單純為了互罵的,明心和尚從懷中掏出一卷殘圖,展開。
那是一卷泛黃的殘圖,上麵畫著一些簡單的線條,但是看似簡單的線條隻要凝神細看一會兒就會如同遊動一般生出萬千奇特的變化。
明心和尚展開殘圖,低低地念誦冗長的經文,淡淡的光芒從殘圖上浮出來,交織在空中形成詳儘至極的山河圖。在明心和尚念動經文的時候,柳無顏臭著臉,拔出長刀在一旁守衛——看她的神色,這刀倒更像要砍到明心和尚的光頭上去。
水墨描繪般的河山虛影在半空中變化,最終一條山脈緩緩旋轉指向城內。
山脈指向出來,明心和尚的臉色也早已經蒼白了,他急忙將殘卷重新收起:“沒有錯,山河卷的殘圖就在這裡。”
柳無顏長刀遺憾地往肩上一架。
“總算沒白忍著和死禿驢跑這一趟。”
她嗤笑一聲。
“阿彌陀佛,總算沒白忍著妖人這一趟。”
明心和尚雙手合十。
冷眼一番,兩人朝著城池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們剛動身的時候,亂葬崗中的烏鴉忽然喳喳地,受驚了一般地成片騰飛而起,黑壓壓的鳥群在沉下來的夜幕中宛若烏雲。
柳無顏的刀鋒驟然一橫,長刀“刷”地斜指,明心和尚手中的佛珠不再轉動。
順著鳥群的異動方向看去,隻見那剛埋下棺材的地麵,土層正在“突突突”地往上動,撲簌簌。
柳無顏明心和尚兩人修為非凡,在群鳥異動之前竟然沒有察覺到那埋屍處的變化。柳無顏和明心和尚對視一眼,從彼此臉上看到一絲驚訝。
明心和尚手中的佛珠浮現淡淡的金光,柳無顏手中的長刀浮起一層淺淺的寒光。
兩人走向那處埋棺地。
地麵的土不斷地被底下的東西頂開,棺材蓋子從簌簌而落的土中露出了出來,群鴉的聲音越發刺耳。
下一刻,泥土四濺,棺材蓋子“啪”地一聲飛了起來,劈麵砸向柳無顏。
刀光一掠而過,棺材蓋子在半空中一滯,化為粉塵撲撲落了一地。
“媽呀——”
一聲殺豬般的尖叫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腫麼回事?替我發便當嗎?
廖乾:彆這樣,我還能揭棺而起。我,九州錢莊,有錢,氪金讓我續一秒。
廖胖子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續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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