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看著楊豐恒, 想到現在皇室的處境,最終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忍字上頭一把刀, 三公主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她先來天賦絕倫, 卻要偽裝成一個紈絝公主,背地裡才能偷偷摸摸的學那些術法。她是皇室唯一的希望, 所以這一切她都要忍下來,即使她內心無比的妒忌肖之漾。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 正是因為那個忍字,讓她在通過命途時失敗了。
三公主一踏入石階, 就踏入了她的內心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她隱忍多年,終究成了皇室的女王, 但是天玄宗的隨時管控, 像一座大山壓在她身上, 她空有天下之主的名頭,卻沒有天下之主的權利。
站在高位,看著那些傲慢的捉妖師,她才終於明白了她父皇的感受。可是她又能怎麼辦, 皇室的子孫血脈被控製著, 很少有修煉天賦的, 甚至她的夫君人選也被控製著,她有著百萬的凡夫俗子大軍,卻可能隨時被區區百人的捉妖師一劍斬殺。
重新派來的高階捉妖師取代了楊豐恒的位置, 那個隻知道享受榮華富貴的捉妖師,惡心的讓她想吐,但她還是奉上美酒美食美人, 悉心伺候著。
終於一日,那被酒色迷了雙眼的捉妖師壯著膽子居然調戲起三公主來,揚言如果不從他就直接殺了她再扶一個人上位。
巨大的屈辱讓她內心爆發出強烈的恨意來,這一刻,她想不顧一切的撕碎這個偽君子。可是此時她父皇死前的教導,楊豐恒走前的歎息,皇室的重擔,一切的一切告訴她必須忍耐。
隨著衣衫墜落,她腦中最後一根玄崩斷了。
衝天的怨氣和恨意在蔓延開來,冥冥之中一個惡魔在她耳邊低語,他可以幫她,幫她得到一切,幫她不必再忍受任何屈辱。
……
靈泉旁邊,正在打坐的老者猛然張開了雙眼:“邪祟還是逃出一絲意識!我終究是守不住了,天選之子還未出現,這天下怕是要大亂了。”
說完,他開始召喚肖之漾前來。
肖之漾自然也感覺到了陣法裡的異樣,聽到老者的呼喚,急忙趕去了靈泉旁。
“發生什麼事了?”肖之漾問道。
“有一絲邪祟的意識逃了出來,怕是侵入了山上某個試煉弟子身上,你去查一下。”老者說道,卻又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這絲意識藏匿了數千年,怕是很不容易被找到。現在魔井有鬆動,主要還是要趕快找到那個天選之子。否則那些邪祟都逃出來,那天下必有浩劫。”
“您不是還在這裡嗎?”肖之漾看著老者,“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堅持多久?”
“十年,最多十年。”老者說道,“我已經鎮壓此處幾百年了,如今已經行將就木,十年之內,你一定要帶那位天選之子來此處,讓他心甘情願的鎮壓於此。”
十年聽起來倒也不短,但是要一個人放棄世俗一切孤零零的鎮壓在此處,的確有些難度,何況是那些天之驕子。
如果是徐少宣,他會願意嗎?雖然他嘴上大義凜然,但是還是一直在往上爬,這種人對權勢有著極高的渴望,讓他放棄一切的確有困難。
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去試一下的,她一步步走到這裡,半途而廢不是她的作風。或許等解決完這件事,她在這個世界的使命就完成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冥冥之中自然有神奇的力量在引導著,肖之漾做了一個又一個世界的任務,對這種認知越來越清晰。
負責安置新弟子的是一個名叫秋明的弟子,他是個麵容和善的中年捉妖師,雖然等級隻有黑牌,但修為卻還不錯。秋明一心在追求修習,所以也不曾成親,是一位非常細心和公正的人,肖之漾也是觀察了許久才把他拉到這個位置上。
離開老者那裡之後,肖之漾就去找了秋明,讓他統計好這幾天通過試煉以及失敗了之後離開的弟子,儘量從中找出可疑的人物。特彆是那些離開了的人,邪祟更有可能在他們之中,被鎮守了千萬年,自然也會想著趕緊離開。
很快,當日在試煉中的所有弟子都結束了試煉。肖之漾先是檢查了離開的名單,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而成功通過試煉弟子有八人,其中一個居然是三公主。
為了找出邪祟,肖之漾親自去見了這八個人,一個個的感應。
路過三公主時,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感覺到了三公主對自己的妒忌與壓抑,一如往常,沒有什麼異樣。
但是她手上的靈魂種子本體卻突然在她手腕處若隱若現,是兩片與肥肥的多寶完全不一樣的細長黑色葉子,在用於作戰時基本上都是一條條黑色細絲抽出的,所以肖之漾倒是很久沒看見自己靈魂種植的本體了,倒是比之前多了一片葉子,但依舊是細細的,漆黑漆黑的,與它黑暗的屬性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