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吹進來,小燕子被吹的咳嗽起來,不知何時,她變得比紫薇還要弱不禁風。
“小燕子,我煮了了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鄉下這種地方,吃糠咽菜,大米對他們來說是很珍貴的,甚至可以說是奢侈品。
小燕子點了點頭,雖然她絲毫感覺不到餓。
突然的,她就忍不住問:“永琪,你有沒有後悔過。”
時隔那麼多年,小燕子第一次叫出‘永琪’這個名字,自從出宮後,永琪就改名為‘薛朋’。
他不敢用原來的名,也不敢用原來的姓。
永琪不似爾康,他很少說那些感人而深情的話,因為即使他說了,小燕子也聽不懂。
這次他說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燕子依舊聽不懂,但她依稀知道永琪的意思,迷離中,她似乎又見到了與永琪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他的箭射向她,他說她有一雙像梅花鹿一樣的大眼睛,漂亮而澄澈,他說,他既然射到了她,那她注定就是他的,
永琪用他的唇細細摩挲著小燕子的,他吸允,偶爾用牙齒輕輕的咬,感受著她唇上的溫度。
茅草房裡傳出永琪的抽噎,而後又成大聲的哭泣。
茅草房外又下起了大雨,劈裡啪啦的聲音與永琪的哭聲混合在一起。
“小燕子,我第一次如此慶幸,我們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就沒有牽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永琪輕聲呢喃,像是說給小燕子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很多年,你都為了這事和我吵架,讓我納妾,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你隻是心裡不痛快,隻是害怕,害怕我真的納妾,其實你不知道,你的話有多好笑,我從那個金碧輝煌的皇宮走出來,隻是為了一個你,如果我想要很多很多的妻妾,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何必出來,那樣,或許我現在是個王爺,也或許,是站在最高位置的那個……可沒有你,那些都沒有意義。”
永琪的眼睛望向窗外,那裡有一支紅羽箭飛射而來,他突然又笑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箭頭刺進肉裡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他抱著小燕子搖了搖,似乎是在哄睡著的情人:“當初我射了你一箭,你瞧,現在報應來了不是。”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個逗人的笑話一樣,他企圖將他的情人逗醒。
可小燕子的身體已經僵硬,唇色已經發紫……
永琪似乎認清了事實,他又大哭起來,最後他支撐不住,終於抱著小燕子雙雙倒在了泥地上,破敗不堪的稻草房也跟著倒了下來,倒在了他們身上。
外頭的雨依舊下著,劈裡啪啦的聲音直打到人的心底,一下,兩下,三下……
……
寢室裡的枕頭砸在地上,發出‘嘭’的聲響,小燕子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滿頭大汗、
小杜子從門外衝進來:“格格,發生了什麼事。”
小燕子搖搖頭:“隻是做了個噩夢,現在沒事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睡著了。
她又說:“小卓子,你去將明月彩霞叫進來,我想沐浴。”
小杜子的臉一下子變得很扭曲:“格格,奴才叫小杜子。”
小燕子一挑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在小杜子裂嘴跟著笑時,卻又道:“你以前叫小杜子,從現在開始,你就叫小卓子。”
小杜子,不,小卓子的神情一下子就萎靡下去。
小燕子‘噗嗤’一笑,“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用不著做這樣的表情。”
小卓子立馬搖手:“不不不,格格賜名,是奴才的榮幸,奴才想過了,奴才的爹娘讓奴才進宮,顯然就沒打算讓奴才傳宗接代,不過就是換個名字而已,況且,這個名字還能讓格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