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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吵大鬨,沒有撒潑放刁。

儘管到了這個時候,令妃還是很好的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太監將她按倒在椅子上,她哭的欲語還休,好不嬌弱。

沒有掙紮,沒有反抗,但這並不代表令妃已經認命,已經死心。

皇上說了,要是打不死就是罪不至死不是嗎?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不是嗎?

她還年輕,又是宮裡的妃子,被打了,找太醫治一治,等治好了,就如小燕子那般,在皇帝麵前認個錯,賣個好,皇帝一心軟,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令妃,不是嗎?

眼見太監手中的板子就要落下來,隻聽門外的太監唱道:“皇後娘娘駕到。”

皇後身邊帶著容嬤嬤,跟著賽威賽廣。

進門便詫異道:“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興許是因為愧疚,皇帝待皇後不似以往那般不耐。

“皇後怎麼來了。”皇帝這樣問。

皇後看了看被按在椅子上的令妃:“我聽說延禧宮出了點事,有些不放心,便過來看一看。”

對上皇後的視線,令妃覺得格外難堪。

儘管皇後的眼神中並沒有任何的輕視,可這會,就算皇後多看令妃一眼,對令妃來說,都是屈辱。

她咬著唇,不說話,等著皇後的落井下石。

卻突然聽皇後嚴厲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那是令妃娘娘嗎,竟然這般動手動腳,一個個的,都不想活了嗎?”

皇後這話,是對押著令妃的那幾個小太監說的全文。

在場之人無一不驚訝,那幾個太監將視線投向皇帝。

皇帝則暗暗思索,不明白這個規矩的皇後,為何突然轉性了,他忽然覺得很有意思,遂對皇後道:“是朕讓她們按著令妃,要打令妃五十大板的,皇後覺得不好嗎?”

皇帝沒有怪她,沒有對她冷言冷語,隻是問她‘好不好’。

這讓皇後受寵若驚。

皇後道:“不管令妃犯了什麼錯,她都是皇上的妃子,怎能將她押在板凳上,讓一乾奴才看著她被兩個太監打板子。”

皇帝略一思索,突覺得皇後的話很有道理,若令妃在眾人麵前被這樣打,他的麵子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畢竟,令妃是他的妃子。

皇帝又覺得很新奇:“皇後不是與令妃不對付嗎?怎麼這會又為令妃求起情來啦?”

“皇上這說的是什麼話。”皇後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就算臣妾平時嫉妒皇上待令妃比臣妾好,那也不過是口頭上說說,哪裡會真心盼著令妃被打,再者,令妃還為皇上生過兩個孩子,皇上不看僧麵看佛麵,就原諒令妃這一次吧。”

皇帝看多了令妃的溫柔小意,卻還是第一次聽皇後溫言軟語,心中舒坦,氣也消了小半。

就在這時,皇帝的兩個女兒和靜與和恪衝了進來,嘴裡直嚷著‘母妃’,就往令妃身上撲。

“你們怎麼過來了!”皇帝瞪大了眼睛:“沒見到你們皇阿瑪與皇額娘在嗎?怎麼這般不懂規矩。”

此刻的皇帝,並沒有因為他的兩個女兒醒來而高興。

他心裡有的,隻是詫異,憤怒,懷疑,以及不可思議。

若是原本她對令妃還有一絲憐惜,對自己所收集到的證據還有一絲不確定,那麼在和靜與和恪出現的那一刻,他的憐惜以及不確定就全部都化為烏有了。

“令妃,你還說和靜與和恪的毒不是你下的,若不是你下的,她們為何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

令妃也慌亂了,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何就成了這個樣子。

“小順子,小吳子。”皇帝叫著兩個太監的名字,就要開口讓他們打令妃的板子。

皇後再一次攔了下來。

皇後見勸不住皇帝,便隻說:“皇上,這後宮的事都歸臣妾管,令妃是後宮的人,自然也歸臣妾管,要打,也是臣妾讓人打。”

皇帝看著她,隻冷哼一聲。

長久以來,皇後忤逆過皇帝那麼多次,這卻是皇帝唯一一次沒有對皇後的忤逆感到生氣,沒有因皇後的忤逆而斥責她。

這讓皇後不免感到有些心酸。

也讓令妃感到不妙。

令妃便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本就罪大惡極,現在還讓皇上與皇後娘娘為了臣妾爭執,更是罪該萬死,臣妾願意受罰,願意被打這五十大板。”

與其讓皇後求情,不如現在就被打。

皇上若打了她,這事也就算過去了,若不打,這事就成了皇上心裡一個結,怎麼都過不去。

令妃還想說什麼,皇帝卻突然衝她道:“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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