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代表,皇帝已經放棄了爾康,從今往後,爾康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這怎麼可以!!
令妃心中慌亂,爾康是她手裡一顆重要的棋子,廢了爾康,難道她往後還能選擇讓爾泰幫她辦事嗎?爾泰又值得她的信任嗎?
“皇上……”令妃親咬朱唇,搖了搖皇帝的手,向皇上撒嬌。
對麵爾康也接收到了令妃傳遞給他的眼神,忙又下跪磕頭認錯。
“哎……”皇帝就這樣歎了一口氣。
小燕子見皇帝似乎有被令妃軟化的跡象,便皺上了眉。
她與令妃不同,令妃覺得皇上責罰爾康太過,她卻覺得這遠遠不夠。
如此,小燕子少不得大步走到令妃的身旁,與之胡攪蠻纏。
小燕子的聲音陰陽怪氣:“我說令妃娘娘,你若真是心善,你倒是來關心關心我啊……”
令妃抿唇皺眉,她拿出長輩的派頭,不悅的看著小燕子。
小燕子不悅的嘀咕:“難道隻許你說?就不許我說嗎!”
令妃就責怪她:“這件事又和格格有什麼關係,怎麼什麼事格格都要往裡頭插一腳啊!”
這兩日,令妃的脾氣大的很,偶爾使使小性子,連皇帝都讓著她。
而小燕子則覺得,那小性子是令妃故意使出來的,畢竟‘落胎’那麼大的事,若令妃一味的表現的溫柔知禮,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奇怪。
“好了好了。”皇帝出來打圓場:“小燕子你就少說兩句。”
小燕子努嘴:“皇阿瑪,我也是受害者。”
她小聲嘀咕:“若爾康三年前能把事辦得漂亮些,我前個也不會受那麼大的罪,令妃娘娘也不會……”
原本,皇帝也恨爾康三年前辦事不利,可卻又像,若如今再來翻三年前的舊賬,對爾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是不是有欠公允……
皇帝在一旁思索著,而令妃卻被小燕子的話說迷糊了。
似是看出了令妃的疑惑,小燕子故意刺激令妃:“三年前,爾康帶著侍衛追殺大乘教副教主,結果因為疏忽大意,殺了個假的,娘娘你想想,若是當時爾康再認真一點,將大乘教餘孽一網打儘,今個就不會出這麼多岔子了。”
令妃吃驚,她沒想到……
原本她決定找人以大乘教的名義來演這場戲,正是因為三年前大乘教的副教主去皇宮行刺過皇帝。
也正是因為當時皇帝把事情交給爾康查,令妃才會知道那麼多關於大乘教的事。
她本以為自己算計的天衣無縫,卻原來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令妃呆愣在那,顯然已是神遊天外。
小燕子努努嘴,看著令妃,又扯了扯皇帝的袖子,指了指令妃。
皇帝便以為令妃又傷心難過了。
皇帝心中責怪小燕子,無緣無故竟又提起令妃的傷心事。
卻聽小燕子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天天看著娘娘強顏歡笑,實在覺得難過,她那樣,倒不如大哭一場,將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不然憋壞了身子怎麼辦……”
皇帝恍然大悟,原來,小燕子是故意刺激令妃的,她想讓令妃哭一場,免得鬱結於心。
接著,皇帝又聽小燕子嘀咕:“那某某人,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錯事就會變成對事。”
小燕子話落,皇帝忽然抬頭,他眼神清明,似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皇帝認同小燕子的話,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錯事就能變成對事。
才這麼想,皇帝心口便升起了一股邪火,一低頭,恰就看見了跪在他眼門前的爾康,想也不想,一腳就踢在了爾康肩膀上,將爾康踹倒在地……
皇帝眯著眼睛:“你說,朕該治你什麼罪。”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已經命人將‘傷心’的令妃扶上了馬車。
“皇,皇上……“爾康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跪到皇帝麵前:“微臣知罪。”
皇帝冷哼:“你有什麼資格自稱‘微臣’,你早就不是朕的臣子了,你三年前粗心大意的放走了真正的大乘教副教主,這件事說小了是你辦事不利,說大了,便是謀害皇子的大罪,小燕子說的對,若不是你,朕的皇子也不會就這樣沒了,你說,朕是否要讓你淩遲處死,一命抵一命……”
……
可其實爾康死不了。
他有一個爹是福倫大學時,一個姨娘是令妃,還有總能讓皇帝舒心的紫薇給爾康求情。
看在福倫,令妃以及紫薇的麵子上,皇帝終究是沒有要爾康的命,他隻讓爾康回去後,自己去宗人府領四十鞭子,之後就回學士服,再也不得以任何借口進皇宮。
解決完了這件事,皇帝一行人就上了馬車,浩浩蕩蕩的往京城方向去了。
小燕子靠著窗子,望著外頭的風景獨自憂傷,她心中思索著,‘這落井下石,見縫插針,挑撥陷害的事,她總算又做了一回……’
這些日子裡,爾康並沒有惹到小燕子。
可爾康與小燕子身份從來就是對立的,這次小燕子若不咬他,說不定下次就輪到他咬小燕子。
再者,爾康要不徹底下位,便很有可能會靠著令妃死灰複燃,爾泰的位置便可能保不住。
當然,小燕子這般做並不是為了爾泰,她知道爾泰是永琪的人,也知道若是爾泰一直擔任‘禦前侍衛’,永琪不論做什麼事,都會順暢很多。
雖然,以永琪的能力,可能根本不需要她幫忙,但她還是希望能為永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還是那句話,‘愛情’這種東西,除了講究‘遷就’外,還講究‘你來我往’,她不想隻一味的躲在永琪身後,不想做菟絲花,若有可能,她希望能站在永琪身邊,與他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