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太醫擦著額頭的虛汗,心中委屈至極,太後在那嘀嘀咕咕的和皇帝說著話,他是長了幾顆腦袋,才敢去打斷他們。
可如今既然小燕子問起,太醫又如何能不說。
太醫嘀嘀咕咕,小心翼翼的斟酌著用詞,唧唧歪歪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也不過一句話。
‘太後昨個晚上沒睡好,老人家缺少睡眠,昨個沒睡,今個自然要補回來,迷迷糊糊的,剛剛就沒撐住……’
卻原來太後並不是厥過去了,而是睡過去了。這讓眾人擔心了半晌,沒想成,卻是個大烏龍。
皇帝無故被太後連消帶打指責一通,就差被指著鼻尖罵‘不孝’,心中有氣,揮手就發作了慈寧宮一眾奴才:“你們是怎麼伺候太後的,不要腦袋了是不是,大晚上的不伺候太後好好睡覺,都乾什麼去了,一群不讓太後順心的東西。”
慈寧宮奴才宮女跪了一地,各各大氣不敢喘一下,隻希望皇帝發了脾氣就好。
卻沒想皇帝還要抓出不讓太後好好睡覺的罪魁禍首,若抓不出,就要將他們全拖出去打板子。
這時奴才們才大嚷‘皇上饒命’,甚至供出昨晚上是欣榮格格陪著太後說了一宿的話。
“哦……”
皇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表情好似在說‘原來那不讓皇額娘省心,不讓皇額娘睡覺的罪魁禍首是欣榮啊……’
隻是欣榮是太後的客人,實在是不能拖出去打板子。
皇帝挑眉,以眼神詢問太後:‘朕到底要拿欣榮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太後麵子掛不住,隻得揮揮手:“你們都回去吧,哀家累了,想休息了。“
離開慈寧宮後,皇帝、愉妃、五阿哥都鬆了一口氣。
小燕子卻還緊鎖著眉頭。
皇帝拍了拍小燕子的肩:“小燕子,你自己可要爭氣啊。“
小燕子故作為難,乘機撒嬌:“皇阿瑪,我已經很努力,自從太後提出讓我與欣榮比試那日起,我就沒睡過一次好覺,今日好不容易想了個辦法讓比試結束了,若再繼續下去,怕是就要和老佛爺一樣,因為疲勞過度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皇帝想了想,歎了口氣:“這幾日,也確實是難為你了,朕的小燕子,隻需要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就成了,哪裡需要為這些事煩心。”
話語間,皇帝對小燕子的憐惜,似是更上一層樓。
如此,小燕子便略微的放了心。
小燕子今日已大出了一次風頭,所謂月滿則虧,若此時再不裝傻示弱,多疑的皇帝說不定就要懷疑,以往小燕子那傻傻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不是小燕子心思重,質疑寵愛她的皇阿瑪,隻是人在皇宮飄,走路必摔跤(咦,好像哪裡不對……
回到了漱芳齋。
這裡得知消息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為小燕子高興。
唯獨小燕子悶悶不樂,明月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
並不是小燕子不想說,而是她不好在皇宮和人議論太後的是非。
太後這次‘暈倒’是個意外,可這個意外卻險些逼這皇帝鬆了口,若這樣的意外再多來兩次,若太後誠心裝病,逼著皇帝把欣榮指給永琪……
到那時,皇帝怕是也隻能委屈小燕子了。
畢竟在這大清朝,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即使永琪娶了欣榮,那也不代表永琪不能再將小燕子娶回去,大不了就娥皇女英,二者不分大小……
越是這樣想,小燕子就越是頭疼。
“小燕子……”
突然間,金鎖出現在了小燕子身後。
小燕子被她嚇了一條,原本緊鎖的眉頭倒是鬆了開來。
她幫金鎖倒了杯水,示意金鎖坐下。
金鎖也不磨蹭,也沒吞吞吐吐,隻是羞紅著臉告訴小燕子:“小燕子,再過三日,便是我與爾泰成婚的日子了。”
小燕子一拍腦門,懊惱非常:“你要不提醒我,我還真就忘了。”
先前皇宮眾人的注意力就被小燕子和欣榮占據了,後來又來了個身帶異香,漂亮美麗的含香公主,外加學士府刻意低調,大家就更加注意不到金鎖和爾泰的婚事了。
“學士府那邊擺明不待見你,你嫁過去可要小心了。”小燕子這樣叮囑。
金鎖卻是搖頭:“爾泰說了,等我們成親滿一個月,我們就從學士府搬出去。”
雖說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卻也不是什麼難如登天的事,況且福倫和福晉本就不怎麼待見爾泰,特彆是爾康走了之後,說不定,倒是樂得爾泰和金鎖搬出去住。
這般,小燕子就不得不羨慕了:“看來,你的苦日子是要到頭了。”
她真心替金鎖高興。
金鎖卻是真心替小燕子擔憂:“我的苦日子到頭了,你的苦日子卻正要開始。”
小燕子扯了扯嘴角,要不是足夠了解金鎖,小燕子怕是要以為,金鎖這是在故意挖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