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都這般說了,欣榮便不好再要老佛爺去看愉妃。
思索再三,便也說:“欣榮也覺得老佛爺不必前去,隻是欣榮去了好些趟,愉妃娘娘都是不見欣榮的,還珠格格也在門外攔著。想來也是欣榮沒用,愉妃娘娘病了如此之久,欣榮卻是連愉妃娘娘的宮門都沒踏進去過……”
太後皺眉,不明白愉妃為何那般行事。
再一想小燕子,便覺得有些明白了。
太後自認了解愉妃的為人,認為愉妃不會那般不給欣榮的麵子,便把一切罪過推給了小燕子。
“她倒是會做好人,愉妃病了,她一人在愉妃身邊伺候著,倒是將你擋在外頭。”
如此,太後自然是要幫著欣榮出頭的。
隻見太後站起身子,道:“走,哀家帶著你去,哀家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有膽子也將哀家擋在門口。”
小燕子當然是沒膽子擋著太後的路。
事實上,她也是絕對不會去擋太後的,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太後來的這一刻,小燕子是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愉妃裝了這麼久的病,等的就算這一天,擔心的是,愉妃若是因為太緊張,露了馬腳怎麼辦……
眼見著太後進入愉妃的寢室,小燕子也跟了進去。
一進門,便聽到太後的抱怨聲:“這藥味怎麼這般重,也不開窗,這般不通風,病又怎麼會好的了。”
太醫便在一邊小聲解釋:“愉妃娘娘的病不能吹風,這才沒有開窗。”
又道:“原先也是想將娘娘移到偏殿,等藥味散了再移回來,等再有了藥味,再將娘娘移去偏殿。”
這太醫來為愉妃治病前,就受了皇帝一起永琪的雙重調,教,此刻當然是幫著愉妃說話的。
“即使如此,藥味也不該這般重啊,又不是直接在這屋子裡熬的藥。”太後似是不依不撓。
太醫便不說話了,他總不能說,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他們同時用了五個爐子關著屋子在屋內熬藥吧~
這時,小燕子跳出來道:“也不光是喝的藥,還有用來給娘娘泡澡的,娘娘不能起身,就隻能讓宮女們小心的給娘娘擦身子,可小宮女們又怕傷著娘娘,動作慢了,擦一次身子總是要將藥水熱三四次,時間依舊,味道就散布出去了。”
太後驚異:“這愉妃究竟是得了什麼病,這樣嚴重……”
這個問題,就不是小燕子回答的出來的了。
小燕子退後一步,將話語權讓給太醫。
太醫在那掉了一大段書袋,說心情鬱結,又說娘娘原本有消渴症,這次的風寒引起了消渴症的並發症,毒氣在體內不能排出……
太醫好似說了很多,卻又好似什麼都沒說,至少……老佛爺連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此刻愉妃正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額頭上滿是汗水,見太後走來,趕忙起身,想要請安。
太後攔住她:“你身子不好,還是躺著吧。”
她看著愉妃的樣子,覺得不好:“怎麼冒這麼多汗,還蓋著那麼厚的被子呀。”
太醫便解釋:“原也是不該蓋那麼多被子的,隻是愉妃娘娘一直喊冷……”
太後皺眉,又問了愉妃幾個問題,愉妃不是咳嗽,便是哆嗦著嘴唇,漲紅著臉睜大了眼說不出話來,嚇得太後隻喊:“太醫,太醫……”隻覺得愉妃下一刻便要伸腿閉眼一般。
小燕子趕忙衝到愉妃身邊,幫愉妃遮掩:“娘娘,您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誰知愉妃對著小燕子,竟也是說不出話來,她閃開身子,讓太醫上前,太醫把了把脈,隻隱晦對小燕子道:“愉妃娘娘的脈搏跳得有些快。”
小燕子覺得,愉妃怕是太過緊張,才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可這情形落在太後眼裡,便隻覺得愉妃病的嚴重。
“那……”
太後緊張起來。
她來看愉妃,原是好意,若是這時候愉妃出了狀況,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刻薄了病中的愉妃了呢~!
眼見太後要走,小燕子有些猶豫。
看愉妃那樣,顯然也不敢再做什麼,可機會隻有一次。
小燕子轉頭看向愉妃,恍惚間見愉妃對她點頭,這才趕忙攔下太後。
“既然老佛爺來看愉妃娘娘,那就和娘娘說會話吧,想來聽到老佛爺說話,娘娘也會高興的。”
說著又拉著晴兒與欣榮往外走:“屋子裡本來就悶,咱們還是不要都堵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