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接過冬雪的話,替她回答道:“剛剛欣榮格格去找了。”
欣榮那是什麼人。
宮裡明裡暗裡討厭討厭小燕子的人不多,欣榮算一個,若要等欣榮叫來太醫,那實在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永琪心中暗恨,此刻卻沒時間與欣榮計較,隻吩咐小卓子道:“去太醫院將胡太醫找來。”
又聽小燕子道:“永琪,我不要躺在這裡,地上好冷。”
她的聲音帶著一些嗚咽聲,此刻,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了。
“好,好……”永琪連身答應,剛想抱起小燕子,又怕自己碰疼她。
其實小燕子哪有那麼脆弱,即使是真的不舒服,也不可能脆弱到碰也不能碰一下。
而永琪依舊是那樣小心翼翼,他輕聲道:“我要是哪裡碰疼了你,你千萬要告訴我。”
小燕子連忙點了點頭,不知為何,此刻她突然覺得有些心慌。
就好似,有什麼特彆嚴重的事要發生了一般。
永琪沒敢抱著小燕子去太遠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延禧宮偏殿的耳房。
延禧宮是令妃的地盤,永琪這樣做卻連和令妃打聲招呼都沒有。
可令妃卻一點兒也不生氣。
她已經被小燕子鬨騰的沒有經曆生氣了。
令妃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
臘梅問她道:“娘娘,娘娘你在想什麼。”
令妃脫口而道:“本宮在想,本宮剛和皇上在一起時,皇上對本宮,是不是也像五阿哥對小燕子那樣好。”
臘梅沒有回答令妃的話,皇帝剛和令妃在一起的時候,臘梅還不是令妃的宮女。
其實就算皇帝那時對令妃好又這樣。
要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一時,那並是什麼困難的事,困難的是,要他對那個女人好一輩子。
“好了,不說這樣。”令妃晃過神來:“你們也準備準備,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就結束,一會太醫就會過來,再一會,或許皇上也會過來……”
她瞪著還站在一旁的簫劍,冷聲道:“你怎麼還在這。”
令妃吩咐臘梅:“先送他出宮去。”
簫劍卻搖頭道:“簫劍是來見妹妹的,現在妹妹出了事,簫劍卻一走了之,這恐怕不合情理。”
簫劍說的即使,隻是。
令妃道:“不出宮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想留在本宮這過夜不成?還是,你真的想留在皇宮做個太監?”
簫劍並不回答令妃的話,隻道:“簫劍隻是怕待會小燕子問起,娘娘不好解釋……”
“你……”令妃皺眉,好想說些什麼,卻聽到外頭傳來響動,似乎是小卓子帶著常太醫已經到了門口。
令妃歎了口氣,煩惱的揮揮手:“算了算了,臘梅,你先帶著簫劍去偏院避一避,仔細彆讓人瞧見。”
令妃才這樣說完,小卓子就已經帶著胡太醫進了門。
“奴才給令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他們二人雙雙下跪。
令妃有些緊張,對著臘梅使了個眼色,臘梅示意簫劍低頭,快速的帶著簫劍從一邊離開。
小卓子覺得穿太監服的簫劍有些眼生,微微抬了抬頭,隻聽令妃輕咳一聲,小卓子又迅速低下了頭。
令妃心中鬆了一口氣,她開口:“你們也彆在意這些虛禮了,小燕子和五阿哥在偏殿耳房,小卓子你快帶著胡太醫去吧。”
偏殿耳房。
五阿哥正用手指敲著小燕子的腦袋。
小燕子抱著被子低著腦袋躲在床的一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腦袋隨著五阿哥手指的敲打一點一點的。
五阿哥瞪她:“你再給我裝個可憐試試。”
小燕子抬頭朝五阿哥眨眨眼,乖乖的放下手中的被子,又用手指去碰五阿哥的衣袖。
五阿哥瞬間就將小燕子的手甩開了。
他質問小燕子:“你知道我剛剛是有多緊張多害怕嗎?”
說這話的時候,五阿哥的聲音大了好幾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耳房外正站著令妃的人。
“永琪……”小燕子朝著他撒嬌。
見永琪不理他,小燕子低頭嘟囔著:“我以為我們已經很有默契了,我以為你很聰明,誰知道……”
她的話說的很小聲,可永琪聽得到。
他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我笨……”
他道:“我是笨,笨到會擔心你……”
小燕子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立馬起身討好永琪。
想著此刻無論什麼甜言蜜語也不能討得永琪歡心,便繼續裝可憐道:“雖然一開始我是裝的,但是到後來,我真的是感到很不舒服,那時候我也有些害怕了,所以我才急著讓你抱我進來……”
果然,永琪一聽這話,便顧不得和小燕子生氣了。
他急忙扶著小燕子坐好在床上,臉上滿是擔憂的表情:“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隻聽永琪強調道:“小燕子,你說什麼都可以,隻是千萬彆拿自己的身體和我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