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靜悄悄的,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動靜。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來。
“我就不進去了哈……”老羊乾笑道,後退了半步。
他是真的害怕被人看見。
門裡比門外要乾淨整潔的多,一進門就是小巧的茶幾,上麵還擺放著幾件折好的衣物,包括旁邊一個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行李箱,正完全敞開著,中央已經整理好的洗漱用品縫隙裡還放著一個鑲著鑽石的手表,隻被毛巾包裹了半邊。
看這衣服的存量,能堆滿整個這麼大的行李箱,實在是不少。
“這是想要出遠門啊……”俞英健掃了一眼,回過頭卻差點讓腦袋瓜撞到門另一側的樹枝,連忙在視線瞧見以後側頭躲開。
這樹枝可不柔弱,是旁邊張牙舞爪的盆栽的一處粗大的枝乾,綠葉鬱鬱蔥蔥,顯得頗為氣派。
而它並不是一處完全的靜景,因為下一秒,俞英健就和樹枝上的活物大眼瞪小眼,對上了眼神。
那是一隻體型中等的蜥蜴,壓彎了一根還算粗壯的紙條。
俞英健被這麼一個冷血動物盯著看的有些發怵,不由得倒退了半步,瞪大了眼:“養這玩意兒他自己回家的時候不嚇一跳?什麼眼神?”
“這種蜥蜴的種類是比較常見的家養寵物。但把它們直接放在外頭飼養的情況應該並不多見。”旁邊仍然跟著俞英健的小傅輕聲提示,“叫什麼來著……我不太記得了,好像有個挺複雜的字吧。”
蜥蜴渾濁的眼球顯得相當呆滯,也許是因為它也察覺了動靜,眼球咕嚕轉了轉,從一旁窗台上它小巧的食盤上轉了開來,目送著這位眼睛相對顯小的來客向前走去。
它通體棕紅,和盆栽的樹枝基本是一個顏色,遠看應該隻像是樹枝上的一個長條瘤子。
不是變色龍,但這樣一擺就很有變色龍的生活作風。
如果不是在全都是互相借鑒的動物界應該會被安上抄襲的創意罪名,隻是不知道該頒發給這麼布置它的主人還是它自己。
幾人繼續往下走,這座房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特性便體現了出來。從外麵看來這麼普通的一間小房,竟然還有好幾重門和幾個不大的房間,竟顯得像一處刻意設計的蝸居。
“小傅,按照你們犯罪心理學的說法,這種裝修方式該怎麼解釋?”俞英健有些咂舌,說話的對象正是稱他為師父的青年。
這是一間整體空間麵積不小的房屋,但因為特殊的改裝,反而被分隔成一個個蝸居式的小型房間,三兩步就是一道門。
小傅低聲道:“屋主可能缺乏安全感,所以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空間特彆寬敞,最好能夠一覽無餘……作為佐證,您看,這裡很多地方都沒有能遮擋大型物體的擺件,而且還有很多鏡子——大概是為了能夠隨時觀察到自己的背麵做出設計。”
“這應該就是臥室了。”俞英健又打開了一扇門。
映入眼簾的,是滿眼的血紅色,和一如既往狹小的房間——隻容得下一張床,和一個逼仄處的書桌。而床單上此時已經浸透了血跡,這也是血紅色充斥視野的主要原因。
一個中年的男子睜大了眼,渾身浴血的躺在床單上。
俞英健先是一愣,旋即衝了上去,近身探查男子的氣息。
“死了很久了,沒得救。”他作出判斷,轉過身,“透心涼。小傅,讓老羊進來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他們那個老大……這事麻煩起來了。”
小傅卻沒有立即照辦,而是指向另一處房間:“師父,這裡的門上鎖了。”
俞英健轉身看過去,那裡的看上去應該是衛生間的位置。
他們撞開了門,卻發現了另外的“驚喜”。
一具女屍赤裸的躺倒在浴缸的中央,同樣圓睜著雙眼,沒有了聲息。
她也早已涼透了。
“這是什麼情況……”俞英健也一時無法做出判斷,他走近了浴缸,剛想在小傅之後進一步探查,卻無意間瞥見左側洗手池中的一張紙片。
紙張緊緊貼在洗手池的一側,被放水口金屬篩子的活動把手壓著。因為中央防水口的潮濕而受到了影響,白紙上第一個字的半邊已經被水漬暈開,但還能看得清大概。
內容言簡意賅,十分易懂。
【請勿畏罪潛逃。
——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