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霞在早上出發的時候確實沒有家裡人注意到她的離開,但一路上也難以避免的有被道路上的監控攝像頭拍到她開的車——畢竟是個豪車。
最後一次她的車出現在監控攝像頭裡是在一個商場的停車場當中,她下車以後就不見蹤影,再然後就是死在李春生的住所。”
陸遙可算是做了一回體力活,也順帶借用了宋喬雨過人的眼力,用以識彆人臉識彆係統無法涉及的部分人體特征,因此能以最快的速度找齊所有可能有用的軌跡。
她把推測的趙曉霞行進的路線畫在了地圖上。其中的行動時間符合邏輯,也確實是趙曉霞手機上使用的導航軟件從起點到終點智能選擇的路線。
甚至在係統當中都有相應的記錄。趙曉霞隻是向身邊人隱瞞了自己的行動,而並沒有做其他隱蔽的舉動,甚至沒有規避顯而易見的攝像頭。她應當是想不到自己此行一去不複返的。
而拿她的照片向所有被捕的人詢問,也沒有人知道這位素來在報紙和雜誌上露麵的大老板除了當大老板竟然還和自己的boss有接觸。
當然,審訊人員並沒有提及兩人的死亡,那些人也隻以為是在尋找案情的線索,稍稍嘴硬些的死活不肯鬆口暴露他們犯罪的詳情,也有放棄抵抗的為了允諾的減刑而全盤托出,但後者卻是少數。
無論如何,總結起來的完整結果就是,趙曉霞行動的動機仍舊不算明朗。
“會不會是趙曉霞得了什麼病?想要找李春生購買器官來替換之類的。”陸遙早有想法,舉手提問,“這種理由聽上去很合理。而且趙曉霞她身份比較特殊,很有錢,應該也很注重體麵。如果既不想暴露自己患病,又想先人一步找到解決的方法,也許就動了歪心思。”
“你可真聰明。”莫雲晚親切的讚歎,“早在我從學長嘴裡問出兩個人身份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難道沒看到我們倆把姓趙的女士的心肝脾胃腎全檢查了一遍嗎?陸遙,不是我說你,你手機玩的到底有多認真啊?”
陸遙悻悻的低下了頭。
“覺得我想不到這種常見橋段,你是在侮辱我的職業素養。”莫雲晚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宋喬雨不懼威懾,坐在原處仰頭提問:“結果呢?”
“很健康而美麗的器官——除了是死的以外。哦,還有窒息死亡導致的其他症狀,那倒是挺不健康的。不抽煙不喝酒,大老板的生活習慣應該不錯。”莫雲晚聳了聳肩。
邵梓皺起了眉頭:“但那也暫時想不到其他線索了。”
“我把話說回來,兩個死者死的都很利落,像你們說的趙曉霞的行動甚至和往日不同,顯然凶手早有預謀。既然我在解剖的時候問學長都說沒發現有什麼問題,應該不算是特彆明顯的案子。恐怕你們這次要快人一步是難辦了。”莫雲晚一邊搖頭,一邊忍不住幸災樂禍。
讓人不知道她這精神分裂一樣的是什麼情況。一邊說怕三隊給她丟麵子,一邊出於感性的情緒幸災樂禍——又或者隻是她獨有的惡劣習慣?
“如果第二個凶手……不,按照死亡時間應該是第一個凶手,按資排輩得是黎明當了那個老二。”邵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第一個凶手真的看到了黎明犯案的過程,不說看到真麵目,即使隻是遇到了他,不僅是我們,專案組那批人或許得像對劉澈一樣把這個人當作重要的線索,活體線索,真抓到了也得提審個千八百遍的。劉澈可還是我們三隊的人,隻是借去用用,真抓到凶手或許還得有個近距離專用牢房的待遇呢。”
畢竟按照推論,那個人拿走了黎明的宣告書,而且應該有過檢查和。隻要這個人稍微關注一下時事新聞,應當不會忽略這位“聚光燈下的殺手”。
可這位事先有所預謀的另一位凶手,犯案的手法卻也和黎明一樣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