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過特殊的設計,這樣是可以在遠程進行操控,不過追溯到源頭就有點……”陸遙戴著手套,一邊嘟囔一邊鼓搗著儀器,不過片刻又意識到還是調查現場更重要,站起身,環顧四周。
然後皺了皺眉。
“你從一開始被困住以後,在這呆了多久?怎麼出來的啊?”她終於意識到了最關鍵的問題,“門從外麵打不開,按理說你確實應該被困在這裡,又沒有信號可以讓人幫你從裡麵開門,我剛剛看到保安室也是在一樓……”
這確實是最重要的問題。
於宣儀也沒有為陸遙的疑惑感到意外,此刻更大的感受是,這位小陸警官居然因為對自己的信任程度,把懷疑放在了調查現場情況以後。
這是有些出乎她預料的,但屬於好事。
她也沒有猶豫,因為本來就想好了怎麼做出解釋,直接把陸遙帶到了陽台的邊緣。
陸遙誒了一聲,看向於宣儀手指的地方,也瞬間了然。
但也難以避免的,同時有些訝異。
這裡是天台,有一些硬質的管道暴露在空氣當中,也有一些軟質的水管,為了消防的方便放在各處以供備用。
而備用的水管之中恰恰結實耐用,長度又相當合宜,正方便於宣儀隨便的折了幾道,把它放下去——末端掛在鐵欄杆上,確保不易脫落。
此刻,就有這麼一截綁起來的“繩索”從六層的邊緣垂落,底下恰好是五層的一個陽台位置,平時也許有藝術學院的學員在那裡欣賞外麵樹木上的生機勃勃。
於宣儀確實不算什麼飛簷走壁的特技人員,但從六層到五層這麼一點距離有“繩索”作為依仗還是不難把控的。
雖然她沒有那份閒心在外圍就把藝術學院五六層的構造觀察清楚,但隻要手機的電量充足,就可以探出欄杆拍攝清楚夜間樓層的形貌,從中找到最合適的落腳點。
“這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陸遙有些語塞,雖然換作受過訓練的她大概率也會用這一類方法脫困,但於宣儀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文科大四學生,最接近軍事訓練的內容應當是從小到大參加的軍訓,“一不小心要掉下去的誒,下次彆這樣了。”
於宣儀歎了一口氣。
她也不想,誰讓有人招惹她,就這麼惹起了她一點叛逆的自我意識。
偏偏不想讓算計自己的人如願,偏偏觸動了那麼一點許久未曾動搖的心弦,讓自己從平淡的生活中又找回了那麼一點不夠理智的決斷。
這不合適。
她細想來也會得出這樣的結果,但感性的心理此刻卻逐漸占了上風,讓自己變得言行不符。
“所以,有人想要用假的電話把我引到這個地方。”於宣儀終於把話題歸回到了正路上,晃了晃自己在這一夜裡飽經風霜的手機,“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