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毫無準備,那就一定也是剛剛才知情,然後就在下班以後急著趕過來,也和他現在形容不整的狀況恰好吻合。
要知道,一個人的外表也會決定著這種對峙的底氣,而讓一個人覺得更快的趕到比隨便用個十幾分鐘換一件提升這點底氣更加重要,隻能說這件事對於關嘉勝也是頭等的大事。
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沒什麼比自己的女兒名譽平白遭人汙蔑更令人憤怒的事情了。而或許更令他焦慮的是,這個謠言的對象還是一個聽來就有權有勢的人。
麵對的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女兒還是一個人在外地上學,這樣的事情發生,當父親恐怕就是想象也想象的出自己的寶貝閨女孤立無援的模樣,因而感到憤怒,行為偏激,甚至對自稱警察的人產生一種類似於受迫害妄想症的懷疑也是常事。
畢竟電視上也不是沒有那種官商勾結陷害良民的形象,這種情況邵梓以前倒也見過不隻一次,尤其是在這種“天王老子都不能阻止我保護女兒”的心理狀態下,合理性也就僅次於唐千那種事實上遭遇過令人心寒的事件的人以後。
對於邵梓來說,最重要的依據其實還在後頭。人的形貌或許因為不同的原因有千萬中變化,但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父女,互相的影響也會導致他們的行動模式存在非常大的相似之處。
關嘉勝和於宣儀就是如此。
他們一樣的處變不驚,第一反應都是讓自己儘量不表現出異常,避免招惹麻煩。更甚,他們無論做什麼事,優先考慮的都是自己在乎的同伴處境的問題。
按照邵梓從陸遙那裡聽來的劇院事情經過,於宣儀在遇到自己被認出的事件,第一時間顧慮的是自己身為演員的好友會不會被人拍照,留下後患;而關嘉勝這樣粗中有細的人,也因為不知道女兒真正的處境而先選擇了直接找魏擇廣,應當是想要先隱瞞身份間接性試探出他的態度,而不是告知自己的來意再讓他出來。
這可不隻是基因能夠決定的,隻有長期的耳濡目染互相影響才能輕易達成這種多重的雷同。
關嘉勝作出了邵梓意料之中的解釋,同時在手機裡搜索了片刻:“你看,這就是我女兒唱的歌。”
伊唯作為網絡歌手的名字赫然在列,總共包括翻唱和原創有好幾十首。關嘉勝全部下載到了手機裡,正好隨便點開了一首。
“她唱的不錯,我也是之前點開了評論才知道有這回事。”關嘉勝很是懊惱,“那丫頭也不和我說。”
伴奏響起,歌聲外放了出來。
一旁趴在保安室窗口看戲的保安先是皺了皺眉頭,等到這首歌播放到間奏獨白的時候赫然一驚。
“……這好像,就是我之前聽到的聲音。”他張了張嘴,愕然開口。
湊到一起聽歌的兩人轉了過來。
“不可能!”關嘉勝幾乎是在聽到了這句話的下一刻吼出了聲。
保安被自己剛剛還覺得誌同道合的大叔吼得有點委屈,小聲叨叨:“可我明明聽到的就是這個人的聲音……我聽力可好了,肯定沒有錯的。”
“的確是不可能,我先想想為什麼。”但邵梓也這麼說。
然後木然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