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於宣儀所說的確實也對。在於宣儀這邊,因為陸遙告知了於宣儀魏擇廣的死亡,又有一個自稱於宣儀父親的不速之客到來,自然是要先向已有了解的當事人確認,因此於宣儀也知道了自己的父親也到了警局。
但在關嘉勝那邊情況就不太相同,無論嫌疑輕重,執拗的進入他人民宅的關嘉勝確實是嫌疑人之一,又沒有這樣絕對的證人和不在場證明。正因如此,又由於他自己的一點作為父親的顧慮和擔憂,他現在對女兒真實的近況毫無疑問的一無所知。
而如果要把信息隨意告知這樣一位嫌疑人,顯然也是不太合適的。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有人假裝那位吳小姐,想把於小姐暫時關起來,應該和發生在幾十公裡以外的謀殺案有關?”
陸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哪有這麼巧的事?剛好是同一天晚上,時間卡的死死的。我總覺得裡麵有大陰謀。老大,你覺得有問題?”
“巧了,我也這麼想。”梁安笑了。
那你廢什麼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人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同樣的這一結論。
“隻是我還有些其他問題,大概的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梁安用指節敲了敲桌子,示意所有人把視線轉向他自己,不慌不忙,調整了一下座椅的靠背,“有關於一些動機,一些人物關係,一些後續需要做的準備,當然還有於小姐你——不用回避,就在這就行,請坐,咱們慢慢聊。”
於宣儀愣了愣。一旁手快的陸遙隨手一推劃過來的椅子,剛好讓她坐下。
“第一點,出於一些要為公眾負責的目的……”梁安眯了眯眼,“於小姐,能不能告訴我你有沒有彆的什麼仇人?按照前麵兩起案件,所有可以稱之為‘被害人’的人似乎都和你又一些不太妙的聯係。我知道陸遙應該問過你類似的問題,但你可以想想有沒有彆的。”
“有關於魏擇廣的妻子岑華琴那邊,我已經派了專人看守。所以就算有人要回過頭殺她也不用擔心。”邵梓忙道,“梁隊的意思應該是在這個範圍以外的,甚至不一定——和幾天前的那件事有關。”
彆的時間,彆的仇人?
這回於宣儀又猶豫了。
“這一點可以慢慢想,甚至之後可以找你父親去求證。”梁安見沒那麼快有預計的結論,也不強求到底,“我們不浪費時間,來考慮一下另外的問題。經過陸遙發來的你的電話錄音還原後進行的聲紋檢測,那確實不是你的舍友的聲音,隻能說非常相似。”
“應該是人的偽聲,我聽的也不像是機器音。”於宣儀不驚訝,隻補充,“我對聲音很敏感,那種類型的問題不會聽不出來。隻是音色確實在電話傳輸會存在失真,隻要比較相像,我確實不能保證自己聽得出來。做出這件事的人,應該有這種特殊的技巧。”
梁安讚許道:“而巧合的是,根據我們邵副隊問出的情況,那位保安聽到叫門的是你的聲音——你覺得這裡麵會有什麼玄機嗎?”
這倒是之前於宣儀沒有聽過的內容,讓她一時間心念電轉,瞳孔一縮。
同樣的技巧——保安所遇見的人使用的是真實的聲音,正因如此,如果存在變聲器也不可能像動漫作品一樣讓聲音不經後期處理和模糊就毫不引起彆人的懷疑。
“難道是同一個人,為了陷害我把我關起來?”於宣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呢喃著,旋即又否認了自己的結論,“不對,監控錄像反而給我提供了很好的不在場證明。這兩者是矛盾的。”
這也是事實。學校遍布監控攝像頭,一旦於宣儀離開自己的家,勢必會被捕捉到身影。而學校離案發地足有幾十公裡,空間的差距也是一條有利的鴻溝。
“就是因為這個,案件本身才會顯得非常非常矛盾,甚至讓人有些……嗯,難以理解?”梁安抱起了自己的手臂,“這樣看來,根據可能產生的猜測比我們之前想象的還要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