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不錯了。其實這個問題你不好完全把它歸納成一個固定的詞語。”梁安隻得給予更加積極肯定肯定的評價,免得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沒完沒了,浪費了辦案的時間,“主要是莊柏這個人很特殊,說起來……”
他話說道一半,頓了頓,把後一句“和你的處境有點微妙的相似”收了回去。
即使再怎麼有道理,這實在也是不合時宜的表述。
“也就是說,從這個角度出發,莊柏和我的處境有點相似。”江秋喃喃道。
梁安本來還覺得自己特彆貼心,看見這位正主自己提出了自己的類比,實在有些繃不住了。
然後他看見江秋正色道:“我差不多懂了。”
不,你沒懂。但這句話梁安也艱難的忍耐住了,並沒有說出口。
“另外,有關於莊柏,我們還得到了新的線索。”梁安隻得再起了一個話題,因為也確實是一個良好的機會,“陸遙那邊拿到了線索,有伊唯的粉絲私下裡聯係於宣儀的賬號,表示自己想要為於宣儀作曲。但是於宣儀拒絕了——那是在雙屍案案發以後一天的事。有關這個時間點,你能聯想到什麼?”
江秋又做了學人精,猶豫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發覺這個動作貌似沒什麼作用以後就放下了手:“因為凶手當時覺得自己發現了黎明真實的身份,找到自己認定的連環殺手以後,試圖用彆的手段和她產生聯係?”
梁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對,但或許不完全對。你覺得,一個隻為複仇而殺人的普通人為什麼會主動選擇聯係一個‘殺人凶手’?”
“因為對凶手有研究興趣嗎?”江秋轉頭,但眼裡也浮現了一些迷茫,“抱歉,我隻能想到這個。”
梁安突然發覺自己找到了可能的突破點……雖然是另一個層麵上的突破點。
“人是一種趨利避害的生物,你覺得對不對?”
江秋點頭:“這種習性來自於所有動物的本能。適者生存的遠古時代,隻有掌握了這種習性的人才能活下來,這是基礎的進化論中一小部分的內容。”
“也就是說,一般來講,接觸到窮凶極惡的殺手的人都不敢主動對這種事進行調查。即使真的好奇心旺盛,第一天遇見第二天查出蹤跡並主動聯係也是聞所未聞。”梁安緊接著做出自己的講述,“也就是說……”
“這是異常現象。”是江秋做出了補充。
“按照我的推斷,也許莊柏對李春生的態度也不是完全的惋惜,就像她後來從未設計讓於宣儀死亡的圈套,反而是表現出了既想要戳破黎明的身份,想要為她複仇的態度一樣。”梁安一挑眉,“這也是矛盾,也就意味著,或許莊柏對她眼中的黎明懷有恨意,但這個恨意還摻雜著其他的東西——比如同情,比如崇拜。”
江秋卻發現了問題:“你現在很確定,莊柏就是凶手?”
向來嚴謹為先的梁安不可能隨隨便便就下了結論。也就是說,他有了充足的理論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