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園搖了搖頭。
“那個指路的好心人也認識我,那年我出門碰上他的時候也問出了這件事,知道他根本沒發現這個小女孩身上有傷。可能是因為衣服太厚吧……後來的結果警官你們應該也能查到檔案,她是身上有有很多擦傷的傷口,因為發炎才被送去醫院住的院,但並沒有傷及大的血管,所以滲出來的血最多透到衣服上,但她那一身黑色的長袖長褲也確實不容易看出來。”
這樣一個年紀應該才要上小學的女孩,獨自一個人在冬日裡穿著喪服一樣的衣物,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送到了孤兒院所在的地方,甚至找不到地方的時候還能向人提問而不露出破綻,讓人以為她隻不過是一個正常找著目的地的孩子。
隻有張園這樣和無數個孩子有過接觸的孤兒院院長才能在最快的速度下察覺這個小孩身上存在的異樣。但既然所有令人迷惑不解的行為邏輯重新歸總到了於宣儀的身上,那麼或許問題也因她而起。
“當時是您把她送到了醫院?”
張園點了點頭。
“她一站起來我就發現了她動作不對,手好像動的有點吃力,所以先讓她拉開袖子才發現傷口還在滲血。可能是因為有了心理支柱,她不一會兒就站不太穩了。我現在還記得,那時候我叫院裡的幫工開車,自己在後座抱著陪著她。她雖然因為痛一直皺著眉頭,但還真不像很多同齡孩子一樣哇哇大哭,文靜成這樣,也難怪之前沒有人發現她身上有傷。”
解的行為邏輯重新歸總到了於宣儀的身上,那麼或許問題也因她而起。
三十多歲的張園已經帶過孤兒院當時的六十五個孩子,小到不足一歲,最大的也有十三四的年紀,但沒有一個孩子能夠堅強到這種“令人心悸”的程度。
她也不傻,並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身上會不會承載著一些特殊的事件,但在把孩子送進醫院裡以後,把六十六個孩子都視作己出了的張園就暫且把所有的疑問拋之腦後。畢竟在她眼裡,什麼秘密不秘密的,都沒有這個小孩的健康重要。
健康是一輩子的事,每次張園都向自己帶出來的這些身世迷茫的孩子叮囑這句話,無一例外。
“那她說自己沒有之前的記憶,你有沒有求證過?”陸遙眨了眨眼,問出了最感興趣的問題、
警察局的資料庫裡並沒有相關的資料。這是絕對的怪事,向來依靠這種龐大信息源的陸遙對此也分外疑惑。因為相應的,其他孤兒院記錄裡被領養的孤兒很大一部分都有類似的備案,隻有於宣儀在這方麵是空空如也。
張園有些疑惑:“小於……當時她還沒被領養,自己也說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就琢磨著給她暫時起了個叫做儀儀。但等她差不多高燒退了緩過來了,我立刻就找了警局的朋友備案,他們過來想要做點記錄,但應該是因為發高燒的問題,她基本沒說幾句有用的話,醫生也說這是正常現象……我就先辦了手續,想著後續想起了一些再看看,隻讓警察朋友看看市裡有沒有這個年紀的失蹤女孩,但也沒了下文。”
陸遙和劉澈對視了一眼,均是心念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