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柏看著自己眼中的“女子”自然無比的表情,微微眯眼。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劇院裡,你坐的是第幾排第幾座。”
她已經開始生疑了。手槍對於一個普通人的威脅是無與倫比的,少有人能在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幾十克的力道就能致人死亡的恐怖武器時,表現出這樣超乎常人的鎮定。
雖然於宣儀從一開始的調查中就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靜……但更大的可能在於,這個人也許是被假冒的。也許警察提前知道她會動手?莊柏早有這個預測,因為自己出來以後的行動沒有受到任何限製。
但另外的誘惑,一些從審訊中得來的情報,讓她不得不在這個時間出手。
已經沒有時間了!
作為被詢問的對象,他舔了舔嘴唇:“你讓我想想。”
還沒等莊柏發出另一半的質疑,他便低下頭,嘴裡吐出數字和字母,還補充性的抱怨了一聲:“姐姐,我真該謝謝你了解我的記性不錯。要不是有這種能力,我是不是就交代在這了?”
“如果發現了你的異常,他很快就會來。”莊柏看了一眼閃爍著光芒的電子手表,皺起眉頭,“半個小時了。”
“或許根本不會有人來。”他卻要悲觀很多,和她唱反調,“你的推斷可能有些自以為是了。當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篤定著什麼?”
莊柏咬了咬牙:“……你是活太久了?”
作為一個人質,他似乎太過囉嗦了。即使是神經有問題也難以解釋這種症狀。
“你有沒有想象過,你做的一切可能隻是滑稽的獨角戲?”他卻在這一刻,讓自己的雙眸對準了莊柏的視線——四目相對。
莊柏的神情驟然一滯。
“你開槍!對準我,就對這這兒。”他像是放棄了抵抗,近乎自暴自棄的一把抓過了莊柏的另一個手腕,“你來啊!我就不信你敢出手!”
她幾乎就要握緊了扳機!但在同一時間,她也感受到了另一種觸感——在刹那之間,唯一能解釋這種觸感的可能性鑽進了她的腦海當中,以致於莊柏麵對的世界幾乎在瞬間就成了一片空白!
“你……你是……”莊柏甚至來不及想象下一步的動作,隻是驚恐的張大了嘴。
砰!
一聲槍響激起一陣回音。
與此同時,黎明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因為缺少的摩擦力迅速滑脫。而另一隻幾乎逼近扳機的手,也在轉瞬之間被拽到了肩膀以上。
槍口指向地板——無法在牆壁間反彈,在並不堅硬的地板上打出了一個彈痕。
隨著彈頭落地的聲音,男人的表情瞬間變了一副顏色,用著這樣因為妝容的改造更像是姑娘的麵孔附在莊柏耳邊,以自己原本的聲音,極儘輕柔地說道。
“你好,女士。我不是怪物,也不是冒牌貨,更不是喜歡背鍋的冤大頭。我呢,正好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家夥,倒了大黴的——那個‘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