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商量片刻,決定再次兵分兩路。
但這回和之前有些不同。
溫宜廷自稱家裡買過遊艇,對這種大型海上機器相對熟悉,也許可以應付可能的突發狀況,而已經挽好褲腿的鄭春生鄭大叔在執行力方麵先人一步。根據他簡短的介紹,小時候生活在河邊的他對下水毫無心理障礙,同樣很有優勢。
而剩下的就是梁安以及趙薔。其實梁安也不是沒有了解,甚至自己幼年時也和溫宜廷所述經曆類似,隻是對這種安排反而很有興趣。
因為作為他現在關注的消息可能來源之一——趙薔。
梁安的眼神轉移到這位擼起袖子,眼神專注看向林間四處,同時腳步不疾不徐,在規避林間枝葉的同時不改變速度,尋找的非常得心應手的成年女性。
毫無疑問,趙薔之前表現出的是相當大度的態度。除了對身世和母親生活的坦率十分細節,有刻意泄露隱私的嫌疑,但畢竟也有情況不一般,任何線索都可能有用的基礎條件。
然而怪就怪在這裡。
之前溫宜廷提及王楚月趙薔母女的爭吵,因為自己不知道詳情,於是讓梁安如果真的有興趣,可以找王楚月詢問詳情。但梁安聽出了話外之音。
比起尋找偶爾神經質、間歇性發作的王楚月重提舊事,溫宜廷竟然更傾向於讓人避開態度無所謂,看上去很是坦誠的趙薔,找到難搞的王女士詢問原委。
當然,他想要挑起的話題有關的畢竟是趙薔的經曆,還是王楚月所深惡痛絕的內容,按照。但無論以梁安的本事還是溫宜廷的想象空間,以“反對”的態度向本就強調自己什麼都會說出來的趙薔求證都不會有太多問題。
但溫宜廷的表現,就好像根本不存在另一個選項,甚至不需要做任何考慮。
當然,這一切建立在趙薔表現出的冷靜確實表裡如一的情況下。
話雖是這麼說,梁安並沒有直接感覺到這位年輕女性上表露出其他躁動的情緒。他其實相當擅長察言觀色,並不認為自己對情緒的感知會少於他人,但無論如何,總比提前幾天上島,剛才還目睹了爭執全程的溫宜廷少了一些觀察的樣本。
也就是說,對人際關係相當敏感的溫宜廷的隨口一提正是梁安目前掌握的線索。他或許無法獲取到兩人的異樣本身,但利用溫宜廷的反應,他也能窺得一些不尋常的線索,進行屬於自己的分析。
第一種可能,趙薔也許並不像表麵一樣會主動收斂脾氣,平心靜氣的應對一切問題。
第二種可能,也許溫宜廷對王楚月的印象存在一定偏差,並不覺得她神經質到無法交流的程度,以致於在考慮中選擇了更適合兩全的方麵。
目睹了王楚月的幾次突然發作,一般人都會將第二種可能性置之度外。但梁安素來多疑,對這種順理成章般的結論也同樣如此。
這幾天來,王楚月的反應實在是太超乎常理,就好像有什麼牽動著她的心弦,讓這位年長者不得安寧。即使沒有今天這一出“爆料”,梁安也遲早要親自找上她詢問詳情。
也正因為如此,梁安斟酌不久,還是決定暫緩對趙薔的疑慮,先看看王楚月的情況。
但在心念電轉之間,他也沒閒著忽略尋找孩子的工作。
“剛才我和溫宜廷就是走到了這裡。”梁安突然開口,“再找要往彆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