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種上趕著暴露的家夥……或者說親自跑去認罪、上趕著暴露的才是真正的少數。
有了這樣的對照,梁安驟然想起一位如今穩坐監獄之中的老熟人。雖然後來的一些發現讓他對當初那起案子感覺複雜,但這不影響那個人至今仍作為備用工具,在他的計劃中。
引入主題的敘舊完畢,他很快把目光再次轉向白晨。而白晨也像是想起什麼,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個小型的儀器,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梁安一眼認出那是什麼——那是邵梓安裝的竊聽器,其實不是通常途徑下他們作為公職人員能用作呈堂證供的道具,但總能夠作為參考,也不至於完全無法適用。
在察覺到切斷通訊的下一刻,邵梓便把情況彙報給了他。邵梓或許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做出後手也是情有可原,但梁安清楚一切的前因後果。
在白晨的手上,這個物件又有著彆的含義。梁安對事實再清楚不過,原本還在分析如何能夠拋棄這點把柄,卻見到白晨把金屬的玩意往旁邊一拋,竟是隨手直接扔在了幾十米外,發出了咣當的響聲。
“這就是我的態度。”白晨隨意地笑笑,表麵上單聽聲音像是延續之前的話題,實際說的卻是另一回事,“梁警官,你實在‘明察秋毫’。”
隻有這個動作,打破了梁安原先的預料,讓他飛快皺起了眉頭。
他原以為,白晨主動出手是為了得到三隊中存在內幕的一些線索或者證明,以此反過來從江卓手上得到某種權限。但獲得的竊聽器被扔了出去,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那麼,黎明究竟想要什麼?
如今的情況一半由梁安靈機一動下造就,可是根基卻完完全全掌握在白晨的手上——幾乎必定要被關押四十八小時,同時暴露一些自己真實信息的結果,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有什麼需要他做出這種犧牲?
做完這些,梁安沒有動嗎,白晨一開始也靜止在原地。場麵僵持了約莫有五分鐘,梁安卻直接看見白晨慢步走上了樓梯,一直到了他的麵前,甚至來到近處,在自己耳邊開口。
“我犯過一個錯,把柄落在一條毒蛇手裡。為了萬無一失,我現在要‘找到’他。梁警官,你知道他是誰,也知道,這將是你們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