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說話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能吧,那就是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姑娘。況且那個差點被她搞了的人也隻是湊巧來的,沒必要一定在……”
另一個人打斷了他,“江董手下這樣的人還少?忘了那個十幾歲的小白臉了?算了算了,彆瞎合計……”
然後他們說了什麼莫雲晚就沒再聽了,主要後頭有腳步聲傳來,再留著隻會被發現。
——於是她施施然往回走去,直麵背後走來的路人,好像剛在大肆討論的兩人眼皮子底下離開。哪怕以剛才那巷子的狹窄程度,她恐怕要踩著兩個大男人的頭才能如此大步流星。
但她的心情其實不好。
莫雲晚很早就察覺到江秋的父親恐怕沒有那麼坦坦蕩蕩,但她懂得審時度勢,自然不會因此亂說話。但實際驗證是另一碼子事。
當時她還有一籮筐跟著江秋的工作,那天也隻是因為江大少爺自己悶在圖書館,不必看護而閒了下來。
難以言說的理由讓莫雲晚繼續把難搞的疑慮塞進肚子裡。但有的事不是說忘就能忘,在莫雲晚這種膽大的家夥手上,有時甚至能牽出來溜溜。
一溜也許就溜出了事。
然後便是入職以後,任何非自然死亡的情況都可能會被昱州市市局的法醫隊接收。屍檢台上的麵孔生疏,但莫雲晚不費吹灰之力辨出了那人是曾經和跟蹤自己的家夥說話的家夥。
——殺人滅口是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中的形容,隻可惜按照所有表麵上的觀念以及檔案上的內容,那都隻是一個絕對普通的流浪漢而已。
隻是屍體“恰好”出現在了一個案發現場的近旁。
案件怎麼結的莫雲晚不太關心,因為那確實是一起邏輯鏈異常通順的案子。而這位自稱收入正規卻又在幾年後成了流浪漢的死者,也隻是又一個巧合,恰巧被凍死在了附近。
莫雲晚沒有替誰伸冤的念頭,因此調查不算深入。隻是她路過時恰巧發現,這起案件的卷宗後來被三隊借閱,然後又在一個夜晚悄然返回。
有了這種前提,楓越集團的存在在莫雲晚腦海裡愈發撲朔迷離。因此在察覺到他人的關注以後,也就本能般提取出了關鍵詞,用來參上一腳。
事到如今,剛好在現場附近死去的“流浪漢”所謂的正規身份是真是假已經無從查起。莫雲晚也不知道三隊最終究竟調查出了一個什麼結果,如果成功又為什麼沒有犯案……
但她知道,梁安一定在其中扮演了一個非常微妙的角色。他可能的確知道很多事,卻一直隱瞞了下來。
這不正常。
事到如今,當初的案子她已經無從查起,很容易就能夠被發現端倪。
可還有另外一起和楓越集團相關的案件,有一個人絕對有著完全合理不會遭到質疑的調查動機。
想到這裡,莫雲晚神色微微一凝,下定決心似的把手從鍵盤上抬起,然後再放下。
隨後,她把一串剛才調取的文件傳給了宋喬雨。
【?】
第一個文件傳到以後,大抵是正在坐車,宋喬雨也閒得無聊,竟然回複的極快。
莫雲晚看了看文件名的前列沒有提供有效信息,於是屈尊降貴打了兩個字,然後按了發送就萬事大吉。
辦公室重歸寂靜,她自言自語。
“這還真是一次摒棄前嫌的合作……宋喬雨,你可不要讓人失望。”
屏幕熄滅之前,映照在上麵最新的兩字消息清晰可見。
【宋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