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陸遙收集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信息,一股腦的塞給了在外頭發號施令的梁安,終於舒了一口氣,“其實我覺得就沒什麼好查的:判定是不是精神病也不是我們的業務範圍——找個靠譜的心理醫生不就行了。話說梁隊要這個資料乾什麼?”
劉澈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而莫雲晚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忙,忽然頗突兀地來了一句:“沒意思。”
“好的,你說的對。”陸遙已然能夠理智掌握和莫雲晚說話的訣竅,隻是心境尚未達到其中真諦,“但是我還是想冒昧問一句,為什麼?”
“惡人當然要做到底。”莫雲晚幽幽道,“做半截算怎麼回事?沒有監控沒有記錄儀,本來可以抵死不認讓大家罵個痛快,結果居然把責任都攬下來,一點討伐的快感都沒有。”
這混賬邏輯把劉澈都驚了一驚,不知道莫雲晚今天犯的是什麼病。
但語出驚人的家夥尚且意猶未儘,繼續開口:“精神病麼,嚷嚷幾句躺地上撒個歡就夠瘋了。如果是裝的,那樣就都可以解釋了——謔,果然是一個不安好心的家夥,大家的伸張正義可不能有錯。”
陸遙兩眼一眨不眨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袁耀雖然劣跡累累,但一開始就坦白從寬,應該真是精神病,網友隻是嘴硬不肯承認錯誤?”
袁耀就是那個富二代私生子,這倆小時。
“我可沒那麼說。”莫雲晚冷哼一聲,“但責任既然已經定性,可能性就這麼兩種——他真的精神病,或者他意識到自己無法擺脫責任,為不蹲監獄一開始就在裝精神病。”
“你這劇情還蠻豐富的哈……”陸遙記仇的應激時間較長,討論案件時還沒忘了要懟莫雲晚的支線任務,“那我還可以給你提供第三種可能——萬一真不是這個袁耀的責任,而他因為某種原因攬下了責任呢?”
陸遙倒是真沒想太多,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著莫雲晚裝模作樣很不爽,也想杠她一杠。
畢竟這就是起交通事故,說到底是交警隊的活。該怎麼處理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私下說話也不用負責。
“你倒是能想。”
“萬一呢?”
莫雲晚聳了聳肩,“擅於分類討論,就沒有萬一。”
這家夥可真是正反都能說,一點不給自己留半分話柄。陸遙看她這幅“山人自有對策”的模樣總覺得不得勁,眼珠子轉了轉,總算是下定了決心。
陸遙想出了一個頗大膽的決策。
這個決定如果換做半年前的陸遙那是想都不敢想,但現在的陸遙的心境能夠算是稍有不同:有壓迫就有反抗,隻是報應早晚的問題。自覺不再是需要謹慎行事的新人,她可不想再被動下去。
“不如我們打個賭?”
莫雲晚還沒意識到陸遙簡單一句話裡藏了企圖“顛覆暴政、重整王朝”的小心思,順口回應:“什麼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