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翼實在不清楚,自己現在遇見的究竟能算作什麼情況。
意外?
有人拜訪分明有跡可循,自己很早便做了準備。畢竟做了那種事,得到追究似乎是理所當然。
因為一種深刻的原因,徐天翼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因心中鬱結無法發泄的情緒期盼著這一時刻的到來。
哪怕梁安警告過他也是如此。
年輕有為的律師覺得自己恐怕是有那麼一點受虐狂傾向——他也曾有過恐懼,會不會的確如梁安所說,那個看穿一切的人會繞過一切障礙,派人乾脆解決掉自己這個心懷叵測的家夥,但最終這種恐懼會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轉化為一種詭異的悸動。
他實在已經隱忍了太久。
隻是……無論他曾經怎樣想象,思考中的情景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他隻不過是一如既往加班下班,從自己所在的律師事務所走出了門,就和見鬼似的碰到了自己從未想過能在這種緊要關頭見到的故人。
江秋。
江小少爺。
故人站在停車場的門口,腰背挺直、容貌沉靜,一雙灰色的眼直直張望過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古井無波。
他是不是應該憎恨一下?
再次看見江秋平靜如水的眼神,徐天翼麵無表情地打消了這種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