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確實找不出第二條通路,所有架空的推斷都是空談。
隻是現在連第一條目前也隻是空談,如此情形確實叫人難辦。
不過梁安最擅長不急不躁,從頭到尾抱有最低的心理期待。
畢竟他可是連堂堂正正的真實身份都不敢用以查案的人。
梁安對自己能被賦予“謹慎”美稱的膽怯很有自知之明。
在電梯的正上方有留空是正常的事,作為一座無機房電梯,桑景大廈唯一直達高層的這座電梯機械部件集成在電梯井道頂部而非專門的頂層機房。需要日常檢修的空間也包括在內,但絕對不至於能容納整整一個人,平時也自然無法從更高的二十八層進出。
根據事前的信息搜集,通常哪怕就算是需要檢修,也隻會是啟動一定的備用程序,依靠從正常情況下電梯的最高層,也就是二十七層的入口進入查看,自然不會有和二十八層直接連接的機會。
梁安不是通過正規渠道趕來調查,無法大張旗鼓的再次下到打開電梯檢修通道來調查高處內部向外的通道。那樣也屬實太過麻煩,他隻需要尋找一個從外向內的證明。
電梯井周邊有好幾堵牆壁,上麵粉刷著一層油漆,早已乾涸不說還積累了灰塵,與均勻的日曬將原本應當是純白的牆色滲透成了淡淡的黃灰色。這大概能夠證明,大樓保潔的工作範疇不包括這裡,而相應的也自然沒有什麼密道的痕跡,完全就是踏踏實實的牆體。
這不令人意外,因為四年確實有很多可以動手腳的時候,梁安自然不指望能夠開門就能見到正兒八經的密道,大刺刺朝自己坦蕩敞開——隻是有些東西絕對無法偽造,就算是時間流逝也無法填補。
現代科技在這種時候常常能派上用場。
梁安非常熟練的從兜裡拿出一些工具還有幾個不同的證物袋,在平整的牆皮各個可疑且也許能夠成為通道的地方分彆刨下一小塊牆皮,深度不一,總歸是露出了內殼,甚至還繞到了牆體的另一邊。
這絕對可以說是非法取證,完全不符合正常情況下警察取證的規則規律。梁安本來就不那麼守規矩,這次尤甚——他這次行動也並非抱著循規蹈矩的動機和目的,一切隻需要能夠確認事實便可以。
四年過去,以江卓的慎重不可能留下能指向他本人的證據。無法用來作為扳倒江卓的證據,也不必再針對已然因為其他緣由入獄的呂聞康,這也就意味著,本次調查獲得的證物根本不會出現在法庭上。
既然這樣,那就可以隨性一點,不用給自己添加太多束縛。
雖然這是萬難之下咬牙得出的最佳做法,但大可以安慰自己,用諸如一切都是為了深謀遠慮的言辭。
畢竟,也不差這一兩天、一兩件案子。
在這以外,大樓外部的情況也需要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