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對梁安而言是這樣。
隻不過當一個從來不用顧忌好奇心的危害,理論上又根本沒有好奇心的人聯係上他的時候,他也不得不專注的回複。
手機在剛才的褲兜裡忽然開始震動,特殊設置的鈴聲頻率讓梁安瞬間意識到了來人姓甚名誰,於是立刻做出決斷,就這樣默不作聲的走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隨即立刻接起了電話。
對方開門見山,“徐天翼說,‘你遲早把自己作死’。”
能這樣直白、冷靜且不顧人死活的說出平鋪直敘話語來轉述另一個人尖銳言辭的家夥,除了江秋沒有第二個。
“我對自己從來都相當有信心。”梁安笑了笑,並不吃驚。
他這話一出,江秋自然會不知道如何應對,沉默了數秒。
梁安本以為他又會回避這種一看就沒什麼營養的話題,誰知道江秋竟然回答了。
“我最近學到,你這種症狀應該屬於自戀型人格障礙?”
梁安沒想到他還能學到這種日常生活中沒什麼用的新知識,頗為訝異——他不是什麼雜學家,自己都不知道還專門有個病名,但既然是江秋說的,就意味著相當於百度百科的概要提煉。
於是梁安就這麼坦然承認了自己精神狀態有問題。
哪知江秋下一刻還能追根溯源,“按照你說的轉述了以前發生的那些事後,除了那句話,徐天翼還這麼對我描述過。”
“……那他對我的認知還挺正確的。”
是徐天翼當然不奇怪。
梁安他也知道,自己那天一頓忽悠鐵定讓徐天翼這陣子過得頗為煎熬,不能說不敢妄動,但總歸疑雲遍布,後來派去了江秋在他眼皮底子下晃悠更是雪上加霜。
身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潛在合作者,徐天翼懷疑自己的重要理由就是一直和江秋保持聯絡,自己把江秋送過去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在於需要打消徐天翼的疑慮。
得到江秋口中的情報,在最初震撼的衝擊後反應過來,也能推斷出真正的“罪魁禍首”便是自己這位深藏功與名的梁某人。
“他好像非常不喜歡你。”
梁安眼皮一跳。
江秋對人的感情毫無察覺,他能這麼“覺得”,多半是徐天翼直接用把“不喜歡”的近義詞宣之於口,導致這位頓感的醫生都能夠翻譯出正確的意思。
彆的什麼人還好說,徐天翼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大律師,沒點忍耐能力,在這個年紀也走不到這個地位。能讓這樣的人如此直白的表達惡感,想也不太容易。
分析到這,梁安也隻能苦笑一聲。
自己還真是怪惹人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