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南大的招聘公司一共有兩百多家。
其中, 熱門的幾家公司前麵,已經排起了長隊。
溫甜回過神, 懷中已經被室友塞了厚厚的一刀公司簡曆表。
室友是個圓臉的妹子, 叫阮阮, 姓和名都一樣的,十分好記。
阮阮道:“溫甜, 你想好去哪兒了嗎?”
溫甜搖了搖頭。
她:“不過你沒有想好也無所謂,你成績那麼好, 肯定很多公司爭著要。”
溫甜隻笑。
她笑起來時, 眉眼相當動人, 阮阮看了一會兒,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哎!溫甜,你和那個溫憐惜,長得好像啊!”
溫甜說道:“哪個溫憐惜?”
“你連她都不知道, 溫甜, 你活在上過世紀哦!《白鷺傳奇》的女主演啊!”
溫甜道:“是嗎, 我沒看。”
阮阮笑道:“你一天到晚就隻看書學習,電視劇不看就算了, 戀愛也不談。”
她:“學校裡那麼多男的追你,你真的一個都看不上?”
溫甜沒回答她。
阮阮早就習慣這女人的冷淡, 於是自顧自說道:“你該不會是有男朋友吧?”
溫甜笑了一聲:“你確定好公司了嗎, 現在有這麼多時間來操心我。”
阮阮吐了下舌頭:“我想去中恒。”
溫甜還沒說話, 去買水的張琴回來了。
她是溫甜的另一位室友。
張琴把水塞給二人, 樂道:“諾, 阮阮,你抬頭望一下,站在這裡的有半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想去中恒的,你覺得你進的去嗎?”
阮阮道:“我進不進得去倒是其次,但是我知道,溫甜想去,肯定進得去!”
張琴接話:“咱們整個大三才二十個名額,幾十個專業加起來,搶的過來嗎?”
阮阮:“你想去?”
張琴:“我是不想去的,但是於妙肯定要去中恒。”
聽到這個名字,阮阮切了一聲:“她嘛,肯定進得去啊,膚白貌美大長腿,她去乾什麼?去中恒當代言人嗎?”
張琴:“你就是嫉妒人家美貌。”
阮阮:“錯了,我是嫉妒她又美貌,成績又好,行了吧。”
“行了,彆說她了,咱們都不在一個專業,人家是外語係的大美女,美女的人生都開掛的,不需要我們操心。張琴,你選好了嗎?”
二人在溫甜的麵前,像兩隻嘰嘰喳喳的麻雀,說了半天,各自選中了心儀的公司,禮拜一的時候就去麵試。
回宿舍樓時,溫甜說道:“你們先走吧。”
張琴看了一眼樓下的大樹,樹下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帥哥,模樣是非常俊俏的。
阮阮:“你那個姐夫又來啦?”
溫甜糾正:“他單方麵的。”
“我姐沒結婚。”
阮阮笑道:“好吧,你單方麵的姐夫可長得太帥了。我們先上樓,一會兒你上來帶兩瓶水,這天渴死了,一瓶都不夠喝。”
溫甜上前道:“你來乾什麼?”
花朝笑道:“你姐姐找你去吃飯,小甜,你的生日,你自己還記得嗎?”
溫甜:“剛記起來。”
她不記得自己生日,溫憐惜倒是很惦記著。
隻不過溫甜的生日應該是下個禮拜一,可惜禮拜一溫憐惜有拍戲安排,不能出來,因此便擅自把她的生日給調到了禮拜六。
去酒店的路上,花朝開著車,同她說起了裴燁的事情。
裴燁的事,她總是愛聽的,興趣也比其他瑣事濃厚一些。
溫甜當年搬出去之後,她這位便宜丈夫在家裡作了兩個月,後來又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定要到南大來找她。
結果當然是沒來成。
裴燁大概做過一番心裡拉扯。
他認為溫甜這麼走了實在過分,又覺得自己再上去死纏爛打,又十足的沒有麵子。
這個拉扯大概維持了一年,大二的時候,裴燁的麵子就不算是麵子了,他要是再不去南大把溫甜抓回來,他的少爺脾氣就不叫少爺脾氣,能自己痊愈了。
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大二的時候,裴燁的作品在國際上拿了個什麼金獎,國外有個小組一定要見他一麵。
裴燁當時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南下去抓逃跑的前妻,哪兒有功夫理會什麼國外的小組不小組的。
國外的總統來了他都不管!
此事事關國家榮譽,多少個優秀的年輕人想參加都參加不了,裴燁肩膀上驟然壓下來一個國家代表的擔子,壓得他喘不過氣,所以,裴父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亂來。
因此,這位小祖宗還沒南下找老婆呢,便被自己親爹五花大綁的送出了國。
他簡直要鬱卒了!
這一耽擱,在國外就耽擱了整整半年。
半年後,京大的校長跟江琴兩人一合計,沒問過裴燁的意見,就把他留在國外,一留就是一年多。
江琴怕這小兔崽子發起火來,指不定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她難得硬氣的跟自己兒子說了兩句話,說人家溫甜擺明了不喜歡你,你還要這樣糾纏不休,我要是小甜,我非討厭死你不可。
裴燁打著越洋電話和江琴發火,說要回國,又說你怎麼知道溫甜不喜歡我,她……她……
他結巴了半天,大概是也沒從那三年的相處中,看出溫甜有哪一點表現的特彆喜歡他,因此說到後麵,自己也沒了底氣,嘟囔了兩句。
大致意思是,她喜歡不喜歡我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多喜歡她一點。
江琴聽罷,愁的頭發都要掉了,直說她的小祖宗,要是高一的時候有這麼直率,哪兒還能彎彎繞繞的走三年啊。
她在最後提醒了一句裴燁,要不是認真的,就不要再去招惹溫甜。
裴燁掛斷了電話。
當然,這些關於裴燁的事情,都是花朝陸陸續續告訴溫甜的。
她聽得格外認真,有時候聽到對方犯蠢的地方,便在車裡笑的開懷。
花朝歎了口氣:“你這幾年過得很不好。”
溫甜的笑聲慢慢的止住。
花朝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再吃藥了,一天三餐,你當飯吃呢?”
溫甜我行我素的閉上眼睛,表示不打算聽花朝講話。
花朝也沒打算看溫甜的臉色行事,他自顧自的說道:“你既然知道離了他會過得不好,你當初何必要走這麼一步。”
溫甜開了尊口:“閉嘴。”
花朝說到了她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