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燁覺得自己上癮了。
他抱著溫甜, 不想撒手。
溫甜被他勒的難受,便在他的背上拍了兩下:“放開我。”
裴燁聲音悶悶的:“再讓我抱一會兒……”
溫甜於是讓他多抱了一會兒,後來想到, 在門口處摟摟抱抱實在難堪, 便推了他一把, 將他推進辦公室裡。
門一關, 隔絕了外麵的兩位女秘書。
溫甜問道:“叫我上來做什麼?”
裴燁看著她的臉,心情好了不少。
他見溫甜, 這幾日又瘦了不少, 渾身上下死氣沉沉。
“你怎麼吃東西都不長點肉。”
裴燁照顧溫甜, 可謂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什麼能想到的, 對身體好的方法全都在她身上實施了一個遍。
可溫甜吃下去的東西那麼多, 精神氣沒見一點好轉, 要不是活著還能喘口氣,跟死人也沒什麼差彆了。
思及此,他開始怪自己找來的那群庸醫。
溫甜任由他胡鬨, 她坐在辦公室裡, 沒坐一會兒, 頭就犯困。
裴燁拉著她,直接把她抱上辦公室裡麵的大床睡了一覺。
門外的秘書審時度勢的往裡麵看了一眼, 叫了公司的保潔阿姨, 把辦公室打翻的茶杯, 弄亂的資料文件整理了一下。
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溫甜醒了。
她下意識去摸被子,邊上冰冰涼,顯然,裴燁已經走了很久了。
溫甜穿上外套,重新紮了一遍頭發,打開門,裴燁正在辦公室裡打電話。
聽口氣不像罵人的,又聽他說了幾句自己最近的狀況,溫甜便猜測,恐怕是打給江琴的。
裴燁見她出來,便掛了電話,說道:“餓了嗎?”
溫甜搖搖頭。
裴燁:“不餓也要吃飯。”
出去吃晚飯時,溫憐惜一個電話過來,要跟溫甜一塊兒吃。
她見到裴燁,沒有意外。
三人一同在公司附近的西餐廳裡麵吃了飯,結果出來的時候被狗仔拍到了,第二天就上了微博熱門。
溫甜被直接無視,那狗仔拍照很會找角度,照片裡隻看得到裴燁和溫憐惜,標題取得相當勁爆,說的是中恒少東家和溫憐惜大玩姐弟戀,說的繪聲繪色,叫網友瘋狂吃了一波瓜。
裴燁在網上有個微博,是中恒給他注冊的,裡麵零星的幾條都是轉發中恒國際業務,比如取得了什麼什麼成功,誰誰誰獲得了什麼什麼獎雲雲,私人號打理的像個公眾號。
狗仔這麼一爆料,從溫憐惜那處摸到裴燁微博的人不占少數,紛紛在他的微博下麵打卡觀光。
事情發酵到了第二天,溫憐惜的工作室做出了緊急回應,在微博發了律師函給狗仔,又強調溫憐惜與中恒沒有任何關係。
上流圈子裡的富二代和女明星之間的糾葛向來是纏纏綿綿的。
有女明星抱大腿的,也有富二代當金主的,總之,猶如過江之卿。
因此,中恒這次對裴燁的桃色緋聞熟視無睹——如果溫憐惜要代言中恒旗下的某個產品,他們到可以聯合起來炒作一波。
董事會的老頭們是不知道裴燁怎麼和溫憐惜勾搭到一塊兒的,也不知道二人為什麼吃飯。
但溫甜這幾日上班,公司裡全都是這個八卦。
人事部一半的小姑娘聲稱自己失戀,並迅速對溫憐惜路轉黑,認為溫憐惜是個老不要臉的狐狸精,一大把年紀了還來勾引小鮮肉。
溫甜漠然的聽了幾天的八卦,終於等到了年會。
中恒的年會舉辦的很盛大,有公司部門準備的節目,也有外麵請來的一流歌舞劇節目。
溫甜的同事們從下午開始就十分興奮,中恒的企業文化發展相當人性化,就連哪個員工過生日,當天都有生日福利。
她的冷靜,在一眾歡天喜地的熱鬨中,顯得格格不入。
經理邀約失敗,把她記恨上了,這幾日給她穿小鞋,穿得溫甜腦袋疼,十分想給人事部經理的腦袋也開個瓢,讓他也疼一疼。
前桌的同事,正在策劃一場年會上的浪漫豔遇。
溫甜拉開抽屜,翻出藥盒,吃了兩顆藥。
水倒少了,剩下那顆藥在喉嚨裡不安分的待了一會兒,化開了,苦的她眉頭緊皺。
這兩顆藥的好處在晚上顯現出來,儘管人事部經理和麵前一眾披著人皮的妖魔鬼怪如何在她麵前載歌載舞,她的心態依舊良好,那藥把她什麼感情都給抑製住,無悲無喜,生死無懼,溫甜覺得自己坐地成佛了。
邀請她跳舞的男士來了一撥,又走了一撥。
溫甜來之前,自己泡了一碗泡麵吃,宴會上的東西,吃是吃不飽的,她不大想餓著肚子。
過了半小時,裴燁姍姍來遲。
他昨晚上,纏著溫甜鬨了一晚上,一定要溫甜陪他一起來。
溫甜乾巴巴的挺了一晚上屍,態度明顯:不願意。
因此裴燁來時,心情就不太好。
跟在他身邊的是個婀娜多姿的女秘書。
女秘書顯然不是他的女伴,但站的近,大家都把秘書小姐當成女伴了。
裴燁一來,公司的年會被推至高潮。
在場的除了重要的高層,以及外圍湊熱鬨的員工,還有其他集團的董事長,負責人,在場的甚至還能看到不少娛樂圈當紅明星。
溫甜在花園裡坐了會兒,被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搭訕。
看他的模樣,穿著價值不菲的西裝,頭發梳的油亮,端的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此人自我介紹,說姓李,大家都叫他李少。
李少問了問溫甜,意圖搭話。
溫甜見李少懷裡還摟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該女人一雙眼睛瞪著溫甜,好似要把溫甜瞪出兩個窟窿來。
溫甜因吃了藥的緣故,到現在為止,心情都是波瀾不驚的,她的眼睛死板無波,心平氣和的想:這男的長得像個棒槌。
總之,一點兒反應也不給李少。
李少覺得自己被拂了麵子,心道她不理我,酒總要喝我一杯,否則也太不時抬舉了。
李少叫了一杯酒,遞給溫甜。
溫甜從來不喝酒,喝酒傷身,其次,她也許是個一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