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真沒吭聲。
假如冉染此時在場的話,一定會在心裡狠狠吐槽一句:果然,要是女主真的柔弱純潔天真無暇,怎麼可能成功上位成豪門夫人?她就是個心機婊,瞧瞧這眼藥上得多狠啊。
但言真真全然不這麼想。
“不回答”這個回答,在彆人看來可能是故作委屈,引發某人的聯想,然而她覺得,這是善良的沉默而已。
說“是”,多難堪呀。
尤其這還是事實,不是她憑空捏造。
好心腸的她就不捅最後一刀了。
淩恒不知道或者不在乎其中的貓膩,在他看來,用解決吃飯問題,交換方才射出的那一箭的緣由,無疑是劃算的,便說:“跟我來。”
言真真腳步輕快地跟了上去。
她不在乎淩恒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嗎?當然不是,隻是追問了也不會有結果,適當的退讓卻能換來更從容的餘地。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拿著弓箭出現在海邊,絕非意外。
真有趣,不是嗎?
從海邊回到彆墅,大約花了一刻鐘。
淩恒不住在主樓,另居在東邊的一棟彆墅,離海邊和後山很近,十分清幽。
比起主樓的華美精致,這裡卻是典型的地中海風格,白色的鵝卵石的小徑蜿蜒,淺藍色的彆墅滿是大海的元素。
言真真不懂建築,但藍白色塊的鋪陳,顯然更符合少女的審美。
走進屋裡,裡麵的家具多了一些溫暖的黃色,土黃色的布藝沙發一看就很軟,原木的衣架看起來簡約漂亮,珊瑚、貝殼和動物標本作為裝飾點綴在各個角落,充滿了清新的自然氣息。
淩恒把複合弓掛在牆上,順手拿起玄關櫃上的電話,撥通了廚房的內線:“送午飯過來,兩份。”
言真真盯著桌角毛茸茸的兔子,它看起來憨態可掬,半蹲的身體似乎隨時準備逃跑:“這是真的嗎?”
他不理人,自顧自換了鞋,走進廚房。
言真真自己翻了雙拖鞋出來,跟進去:“有冰激淩嗎?”
淩恒拿著杯冰水,略感詫異地看著她。
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是他不夠凶嗎?(▼ヘ▼#)
“我叫言真真。”她對什麼都很好奇,連廚房裡掛著的貝殼風鈴也要看上好一會兒,“你叫淩恒,是淩家的第二個孩子,對不對?”
淩恒無動於衷:“湘姨告訴你的?”
“我媽是好人,嘴巴很嚴,很少和我說你們家的事。”言真真負手而立,“不過你們家人不多,不用猜都知道。”
他放下杯子,從冰箱裡拿了兩個甜筒出來,遞給她一個。
“謝謝。”言真真又累又熱,等不及吃飯,三下五除二剝了包裝,一口就是小半個冰激淩球。
冰涼的奶油下肚,她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事實上,我以前很討厭你。我一年隻能見我媽一次,她幾乎都在照顧你了。”
淩恒說:“這是她的工作。”
“是的,工作,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隻是借口。”言真真咬著蛋筒外層的巧克力脆皮,“不過,我現在原諒你了,也原諒她了。”
這麼漂亮的人,換她也會偏心的。
淩恒擰起眉頭,感覺古怪。
言真真好心地解釋:“我以前懷疑過,我不是媽媽親生的,你才是,她把我們掉包了。”
淩恒:“……”
“我也懷疑過,我的生父會不會是淩先生,但你和我沒有遺傳方麵的相似,看來也不是。”她繼續爆料。
淩恒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麵無表情地說:“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言真真聳了聳肩:“假如你和我一樣,從來沒有得到過父親的任何消息,也會往這最合理的地方猜的。”
“這並不合理。”說來奇怪,對於這麼冒犯父母的說法,淩恒居然沒表示出太多的憤怒,更多的是冷漠。
言真真沒有和他爭辯:“無所謂了,既然這兩個猜測都不成立,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利害關係,可以交個朋友。”
淩恒嗤笑:“我沒打算和你交朋友。”他甚至加重了語氣,“你配嗎?”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她晃了晃手裡的冰激淩蛋筒,“雖然你看起來很凶,但行動沒有說服力,何況,我很確定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幸運buff有十五分鐘,如果避開那支箭是幸運,那麼淩恒就是懷有惡意的,接下來她應該會離他遠遠的。
但現實卻是,在幸運光環內,他們有了進一步接觸。
所以推論可得,淩恒的出現才是幸運。
比起片麵的冷言惡語,言真真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淩恒:我不夠凶嗎?
言真真:這人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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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言靈是一種能力,就和人的飯量一樣,沒有具體數值,常態和非常態會有波動。邏輯鏈和前提成立,就是平時吃的一碗飯,但不絕對,所以後文如果出現不一樣的,不是BUG,提前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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