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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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姓名:Toby·J·Kent
年齡:41
職業:水手
身體狀況:體溫38.2°, 言語遲緩(可交流), 麵部大片燒傷(已愈合),左腿殘疾
診斷人:Maxwell·We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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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第1次談話:
(醫生問)你好, 我是韋伯,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病人答)天使療養院。
(醫生問)對,那你記不記得你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到這裡?
(病人答)我叫托比·肯特, 是一個水手, 我記得……我記得我跟著雄鷹號出海,運送一批貨物去美洲——這裡是美洲大陸嗎?
(醫生答)是的
(病人問)那我們是到達目的地了?奇怪,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醫生說)你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願意告訴我嗎?
(病人回憶)海,我隻記得大海, 還有暴雨,好大的雨, 我以為我會死,海神保佑。
(醫生問)海神?
(病人開始癲狂)海神保佑, 海神保佑, 不要殺我,不要, 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啊, 怪物,船上有怪物……救命!救命!開船!!彆停下!
備注:肯特突然發病,我不得不中止了交談。他口中的“怪物”讓我升起了好奇心,據我所知,雄鷹號遭遇了海難,幸好有漁民路過,救起了落水的船員。可惜的是,整艘船上,隻有肯特一人幸免。那時的船上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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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第2次談話:
(醫生問)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病人答)好多了,頭沒那麼疼了。
(醫生問)上次我們說到海神,你還記得嗎?
(病人答)海神……哦,好像是的。
(醫生問)你還記不記得雄鷹號上發生了什麼?
(病人遲疑)我有點記不清了。
(醫生說)沒關係,記得什麼就說什麼。比如說,雄鷹號是從哪裡起航的?
(病人答)馬尼拉,我們從馬尼拉出發,經過呂宋島,沿著黑潮穿越太平洋,到達美洲後往南,最後停在阿卡普爾科。
(醫生問)你們的航程順利嗎?
(病人回憶)順利,那次我們的運氣特彆好,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暴風雨天,路過日本的時候……嘿,我現在還記得那個姑娘……但進入太平洋後,好運似乎用完了,明明是順流,可是……不對勁……
(醫生問)什麼不對勁?
(病人說)船裡的食物總是在莫名其妙地變少,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有人偷吃了,可廚房裡上了鎖,鑰匙隻有船長有,東西卻還是在變少,大家就開始猜是不是鬨了老鼠……船翻遍了,什麼也沒有,但這隻是開始……
(醫生問)然後呢?
(病人說)有一天,食物不再少了,可不等大家鬆口氣,有人失蹤了……你能相信嗎?在海上,有人失蹤了!船長說是拉尿的時候掉進了海裡,隻是意外,可誰會相信呢?跑船的都是老人,誰會深更半夜跑去外麵撒尿,還一頭栽了下去?
(醫生問)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病人的表情突然猙獰)怪物,船上有一隻怪物,是它吃了人!殺了它,必須殺了它!不然我們就會死!!瘋了!大家都瘋了,到處是血,血……
備注:這次談話透露了許多線索,雄鷹號的覆沒真的是海難嗎?我傾向於船上出現了某種不知名的病毒,令船員們產生了幻覺,才導致了悲劇。希望我能找到肯特的病因,我有預感,他會告訴我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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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第3次談話:
(醫生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走一會兒,順便再聊聊雄鷹號。
(病人說)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整艘船六十多個人,就活了我一個。
(醫生問)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病人說)沒有。
(醫生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是警察,隻是想找到你的病因而已。
(病人問)你不會說出去?
(醫生答)這隻是我們的閒談,相信沒有人會感興趣。
(病人笑)我可以告訴醫生,希望你不要後悔。
(醫生答)請大膽地說吧。
(病人說)雄鷹號的船員,除了船長、大副、舵手和少部分船員,都是在南亞臨時雇用的,有很多熟識水性的南亞人。其中有一個老頭叫K,據說非常擅長預測天氣,能提前預知暴風雨的降臨。
你知道的,在海上最怕的就是這個,雖然他是個臭老頭子,我們還是帶上了他。K很怪,眼睛鼓出來,但鼻子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直接凹到了麵孔裡,嘴巴斜斜的,醜得讓人想吐。他隻會講一點簡單的西班牙語,很少和我們交流。
不過,他對天氣的預測十分精準,好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我想學他的本事,於是故意在每次喝酒之後找他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