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2 / 2)

“快說,去掉如果。”

去掉假設確實會顯得更有誠意一點,他想了想,說:“今天我們醒過來,就一起出去玩。”

言真真笑了,猶如巫女上身,眉宇間籠起某種預示,篤定地和他說:“這個願望會被實現。”

不知是少年人的愛情無所顧忌,最為強烈,抑或是言靈起了效果。此時此刻,昏暗的樓房中,慢慢爬上了一絲光亮。

淩恒扭過頭去,發現灰黑的雲幕邊緣,悄然出現了一抹亮色。

天亮了。

*

日出時分,淩恒從睡夢中蘇醒。

一睜眼,便看到滿室晨曦,以及斜靠在椅子裡的淩夫人。

“媽媽。”他輕輕叫。

淩夫人驟然清醒,又驚又喜:“小恒,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醫生,快叫醫生過來。”

淩恒撐著身體坐起來:“媽,我沒事了,可能是昨天吃了點海鮮,過敏了。”他麵不改色地撒著謊,安慰母親:“緩過來就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淩夫人如釋重負,欲言又止。然而,她終究沒有選擇追問到底,接受了兒子的借口,“以後家裡不吃海鮮了。”

淩恒笑了笑,門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淩先生、醫生、林管家陸續進來,關切地詢問。

“我沒事,隻是過敏而已。”淩恒拒絕了醫生化驗的要求,麵容倦怠,“睡一覺就好了。”

淩先生也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先休息吧,晚些再量個體溫。”

淩恒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媽媽叫人給你**吃的,一會兒醒了就能吃。”淩夫人替他撚了撚被角,滿臉疼惜。

淩恒沒有拒絕。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房間後,他卻睜開了眼睛,瞥向原本懷表放置的地方——表還在那裡,但位置發生了些許變動。

拿過來打開,表殼上空空如也,似乎隻是個普通的懷表而已。

他無聲地閉了閉眼,將懷表丟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接著,掏過手機,撥出電話。

沒音。

淩恒奇怪地睜開眼,這才發現手機居然壞了,仔細一摸,縫隙間似乎還殘留著鹹鹹的海水。

他擰起眉,說起來,當時的那個電話有些古怪。

普通的電話是怎麼打進來的?他為什麼會在夢裡接到她的電話?

他疑慮迭生,睡意頓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在一堆未拆封的蘋果手機裡隨便找了個代替。

撥出電話,無法接通。

淩恒坐不住了,翻身下床,走到門口卻又猶豫了。陪他折騰了一晚上,她肯定累壞了,這時候過去沒什麼意思,不如等下午。

於是返回床上,朦朦朧朧地眯了幾個鐘頭。

多虧平日裡鍛煉不綴,年輕人身體又好,再醒過來,淩恒感覺精神多了。而疲倦的大腦經過休息,再次顯露出“神眷”的“饋贈”。

以往想不明白的難題,這會兒迎刃而解,一些原本不了解的領域,也出現了相當的敏感度。

比如,屋裡的裝潢本來無甚值得留意,此時的他,卻能清晰地分辨出兩種藍色塗料的微妙區彆,感受到不同色彩呈現出來的和諧度。

他試著在腦海中調換兩種顏色,而後不得不承認,當初給他設計房間的那個設計師,確實不是浪得虛名。

天賦,他又獲得了常人無法企及的天賦饋贈。

而且他有預感,這次的“禮物”不止如此,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可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淩恒怔怔地在原地立了片刻,用力眨眼,努力把煩惱拋之腦後。

先不要想這些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淩恒打開衣櫃,挑出一套最為合適的休閒裝穿上,快步下樓。

阿米守在下麵:“少爺,飯熱好了。”

他擺擺手,徑直出門去。

經過一夜的暴雨衝刷,空氣中彌漫著雨後清新的味道。花園裡滿地殘紅,老李正在清洗落葉斷枝,地上還有微微的泥濘。

淩恒熟門熟路地走到言真真的房間,敲門。

沒人應。

麵無表情地用力敲。

幾分鐘後,裡麵的人掛著兩個黑眼圈過來開門,滿臉不情願:“吵死了,讓我再睡一會兒不行嗎?”

說著就要關門。

淩恒眼疾手快,伸手撐住了門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言真真:“??”

淩恒垂下眼眸,看著她,然後,抬手掐住她的臉頰,用力一捏。

言真真捂住臉,目露震驚。

這人也太記仇了吧??!

至於嗎?不就是夢裡掐了他一下。是他先變小賣萌的,不能怪她手癢啊,特地跑過來複仇,是人乾的事兒嗎?

斜對門。

冉染看著傳說中的壁咚場景,默默掩上了門。

該來的總會來,劇情隻會遲到,不會缺席。

作者有話要說:克蘇魯的開頭,瑪麗蘇的結尾,畫風迥異,卻如此和諧[保溫杯.JPG]

*

這個漫長的夢結束啦,在愛情(中二)的力量下,少年再一次戰勝了邪惡的神祇,清醒過來了!

克總:一天到晚叫我發糖發糖,我並不想吃狗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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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時間:克蘇魯神話是一個神話體係,但因為《克蘇魯的呼喚》這篇講克蘇魯的很出名,所以整個神話體係就以此命名了。克蘇魯的全名叫克蘇魯·弗坦,諧音一下就是克總發糖。不過此發糖非彼發糖,上麵的梗是開個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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