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真一直以為,淩家對她的算計是從房間裡的監控開始,哪知道麥當勞裡也有乾坤,不由嘖嘖稱奇,牛X啊。
同時,新問題隨之而來,她問:“那我有沒有問題?”
淩恒搖頭:“沒有,反正我看不出來,你以前在學校裡沒做過體檢嗎?這麼特殊的情況,抽血就能檢查出來了。”
“也是。”言真真鬆了口氣,又莫名有點小失望。
“你提醒我了,湘姨拿過永久居住證,當時肯定做了體檢。”淩恒思索道,“如果那個時候沒有異常,就能確定時間。”
言真真忙道:“我看到過,我媽把證件收得很好,體檢報告裡沒有特彆的。”
淩恒頷首:“這就對了,湘姨的永住證是我們家幫忙辦的,也就是20年前。怪不得對你很寬鬆,問題的源頭就在國內。”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言真真歎了口氣,懨懨道:“等調查所那邊的結果吧。”
氣氛一時沉默。
淩恒欲言又止,想安慰她點什麼,可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麼都是虛情假意,隻好閉緊嘴巴,一語不發。
然而,言真真畢竟是言真真。
沒多久,她便自己調整了過來:“不是說釣魚嗎?晚上燒烤??”
現在她提什麼要求,淩恒都會答應:“好。”
海釣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名堂不少。
釣竿、鉛墜、浮漂、釣鉤,樣樣都有學問,還要學習魚類的習性、潮汐潮流的講究,甚至風向的好壞。
淩恒教得很耐心,言真真學得卻不認真,沒聽完就把竿子甩了出去。
“我肯定能釣到魚。”她信誓旦旦。
淩恒:“==你不要作弊啊。”
言真真:“……”
“作弊我能讓魚自己跳進船裡。”他說,“你不想這麼玩吧?”
她咽回了嘴邊的話,若無其事:“你等著瞧,證明技術的時候到了。”
什麼技術呢?渣渣。
一條魚的影子都沒有。
淩恒照顧她的自尊心,選擇性失明,專心致誌地靠在欄杆上和方鈞發短信。
小夥伴已經從醉酒狀態清醒過來,聽說了昨晚的意外,內疚非常,連發了數條道歉的短信過來。
方鈞:[唉,我邀請你來,卻沒想到這一茬]
方鈞:[都是我的鍋,真心對不住]
淩恒安慰他:[和你沒關係,是趙昕的問題]
方鈞:[我沒臉見你!]
淩恒:[臉黑就多洗幾次]
方鈞:[……]
皮了幾次,方鈞終於確定淩恒沒有怪他的意思,換了個話題:[我哥說要補償言真真,你看怎麼辦好?]
淩恒扭頭問:“方鈞說要補償你,你怎麼想?”
言真真倒是沒想到方家這麼上道。而既然對方夠意思,她也不做小氣鬼,爽快地回複:“看在你的麵子上,算了吧。”
她想要的,方家估計給不了她,能夠給她的,實在沒什麼意思。再說方鈞是淩恒的好朋友,不看僧麵看佛麵,計較豈非為難他這個夾心餅?
淩恒不自知地彎起嘴角,解釋道:“在方二的地方出事,就算和他沒有關係,他也得表示一下。你收下,他們會更安心。”
說白了,就是想用錢了解這次的事,不想欠言真真什麼。
然而,言真真根本不care他們樂不樂意:“安不安心關我屁事。”
她要原諒,他們就得認。
淩恒被她逗笑了,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假如今天出事的是張、李,方家才不會拿錢砸人,歸根究底,亦是傲慢。
他回複方鈞:[她說不用賠償,算了]
方鈞不信:[她不缺錢嗎?]
普通人在春和念書,就算學雜費不用出,生活費也少不了。言真真的母親隻是保姆,手裡頭能有幾個錢,難道為了維持清純不做作人設,她寧可放著送到手裡的錢都不要?
難道說,此女所圖甚大,這是奔著嫁進淩家的目的去的?
方鈞倒吸了口冷氣,為好友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淩恒的消息來了:[她不看重錢,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之前的項鏈她也沒要,對吧?]
翻譯一下:經過這件事你們應該知道,真真不是那種為了好處才接近我的人,彆再小看人了。
深入翻譯:金錢羞辱就彆再用了,沒用的,她一直在逗你們玩,你們是看不出來嗎?
想想,補充說:[我保證她是真心的,你好好道個歉就行]
再翻譯:砸錢=看不起人,道歉=平等交流。
他暗示得就差明示了,卻耐不住套路得人心。
方鈞滿腦子都是“淩恒完蛋了”,他的小夥伴已經被洗了腦,完完全全相信了人家“錢算什麼,不要用錢侮辱我”的人設。
唉,都怪他腦子太聰明,打小沒看幾部偶像劇,這點花招都看不穿。
臣妾隻能忠言逆耳了!
方鈞思考半天,也怕直說傷了情分,委婉暗示:[她這樣的出身不愛錢真的太少見了哈,我就沒見過不愛錢的人,除非有比錢更想要的東西]
比如你。
淩恒:==要你說?我不知道她想拯救世界嗎?
可這不能說,他發了個[。]過去,結束了聊天。
方鈞捂住胸口,“咚”一聲倒在沙發裡。
張輕絮瞄他一眼:“說了沒有?”
“說了。”方鈞生無可戀,“他沒救了。”
張輕絮記起生日那天的對話,莫名煩躁:“讓他去吧,愛怎樣就怎樣。”她狠狠吐出口氣,抱起手臂,“我找你是為了趙昕,你說怎麼辦吧?”
說實話,她看不上趙昕的手段,言真真就是個平民女孩,光明正大就能死死摁住她了,結果陽關道不走,偏搞陰謀詭計。
拜托,這不是把她們推到了“不占理”的一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