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鮮花(2 / 2)

“是警告哦。”她轉過黑白分明的眼珠,盯住他,“彆人要來搶我的東西,我心情好,指不定不和她們計較,可我的東西要是自己跑了,我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生氣的。”

她說得認真,淩恒便也收起了打趣之心,隻是仍然不好意思賭咒發誓(那也太蠢了吧),說道:“你也是。”

“我也是什麼?”

“你說呢?”他記起舊事,頗沒好氣,“隨便來個人和你搭訕,你就當真了。”

“陳年老醋。”言真真拖長了音調,“比‘順手’摘的花值錢一點嗎?”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X2。

淩恒及時打住,撂下狠話:“總之,你也是。”

有情人說話,不必字字清楚,樣樣明白,隻要當事人心裡都懂,便已足夠。

淩恒本來想著儘量低調處理,免得給她惹來麻煩,但到了學校,發覺隨處可見牽手的男男女女,忽然就不太爽。

S國受西方思潮影響頗重,年輕人更是開放,高中沒有禁止戀愛的說法,大家都大大方方的。

憑什麼彆人行,我就要顧慮這麼多?

淩恒瞥了眼女朋友,不著痕跡地走過去,故意麵朝另一麵,手指卻微微向一旁晃過,“恰好”碰到了她的手指。

皮膚接觸的刹那,握住。

牽到了o(*^▽^*)o

還是有點遠。

手臂用力,拉近。

淩恒自我感覺良好,扭頭去看女朋友。

她幽幽注視著他,舉起右手,拎著的東西包括:一個書包(裝了很多卷子),一個早餐袋(裡麵是三明治和水果),一個水杯。

“很重。”

他飛快說:“我幫你拿。”

言真真遞過,等路過咖啡店的時候,又站住了:“困。”

淩恒:“……”

唉。

他鬆開手,進去給她買咖啡。正是熱量消耗的年紀,就算是焦糖瑪奇朵也一點都不嫌甜膩。

可咖啡雖好,端在手裡占地方啊。

淩恒試探地問:“到教室再喝?”

“不要,困。”她奪過紙杯,貪心地喝了一大口,吐出的氣息裡也滿是咖啡馥鬱的香氣。

淩恒沒了辦法。他一個男生,糾結能不能拉手的“小問題”太矯情,隻好假裝滿不在乎,自己也慢慢喝了起來。

嘖,難喝,什麼破咖啡,廉價貨。

他腹誹不斷,直到手臂被溫熱的肌膚觸碰。

低頭一看,她挽住了他的胳膊,嘴裡咬住吸管,正笑眯眯地瞧著他,那副表情活像是在說:嘿,我看穿你了o(*≧▽≦)ツ

淩恒目不斜視,搶先開口:“你怎麼這麼粘人?”

“因為我表裡如一。”她笑盈盈地回敬,“不像某人。”

他假裝沒聽見。

不過,咖啡好喝多了。

上午是課,老師布置了一篇文章,留了三個題目,給了學生半堂課的作業時間,剩下半堂課點評。

言真真很痛苦。她最討厭的就是課,不僅要做一篇理解,答題也是全英文格式,加上還有文化隔閡,簡直能把人逼瘋。

但她現在不好好學都不行。

下次再遇到有趣的事,看不懂人家的筆記怎麼辦?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外國的大大寫了一篇超冷門的同人,想磕CP就必須硬著頭皮上。

太難了。

“要我教你嗎?”更過分的來了,男朋友無所事事,支頭圍觀她寫作業,“這篇是意識流,有點難的。”

“閉嘴,彆打擾我做題。”言真真翻臉不認人,一點沒有半個鐘頭前挽人胳膊的可愛。

淩恒聳聳肩,沒勉強,拿出手機,開始研究實驗室發過來的報告。

甜蜜的相處不曾蒙蔽他的內心,淩恒非常清楚,現在的一切都是假象。

比如前兩天,要不是他見縫插針地跟進實驗室的進度,掌握研究的步調,也不可能陪言真真出門。

他毫不懷疑,假如自己不識相,淩老先生絕對會把他軟禁到惡魔礁,直到實驗完成為止。

所以達成目的以前,需要暫時保持順從,降低淩老先生的防備。

淩恒一心二用,刷完了整篇報告,再調出攝像頭,觀察了一下小白鼠的情況,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在對話框裡輸入了一段話:[1032號實驗是誰做的?我沒有提過這樣的思路]

研究員回複:[是韋伯醫生,他要求加入這份對比,主管同意了]

淩恒微微皺起眉頭。

K實驗室是淩氏的核心機密,能參與的隻有兩種人:淩氏的心腹和相關領域內的大牛。

而所謂的心腹,就是他們的父母甚至祖輩都為淩家工作,又或是因為某些緣故成了孤兒,完全由淩氏撫養長大。

他們因為恩情或者血緣,被牢牢綁在了淩氏的大船上,背叛的概率很低。淩家也更為相信這些心腹。

如今研究室裡的主管,就是淩老先生秘書的兒子,忠心毋庸置疑。

但韋伯醫生是後者,幾年前被淩氏請來加入實驗,論理沒有什麼發言權。可他偏偏違逆了自己的意思,還爭取到了主管的同意。

主管的意思,就是淩老先生的意思。

是對他的監視,還是警告,又或是……淩恒閉上眼,心底閃過濃濃的疑慮。

作者有話要說:淩恒(忐忑):第一次談戀愛,表現得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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