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ma(2 / 2)

校長室。

老校長捕捉到了這股異樣,怪異地往圖書館的方向瞥了眼。

他抬起手,在空氣裡敲了敲。

“咄咄”。

自習室的門被敲響了。

淩恒頓時驚醒,立即離開了她的雙唇,手背擦過唇角,毀屍滅跡:“誰?”他轉身去看。

沒人。

言真真也趁機一抹嘴,煞有其事地說:“我剛看到有隻手。”

自習室的門有一扇玻璃窗,她剛剛就看到一隻手,隻有手,到手腕的那種,敲了敲窗,也沒看到人影。

“是鬼嗎?”她問,神色嚴肅如林正英。

淩恒:“惡作劇吧。”

“不像,就一隻手。”

“那……校長?”

“肯定是他。”言真真斬釘截鐵,馬上判了死刑,“偷窺真過分。”

淩恒默默點頭:“侵犯**。”

“學校裡這麼多談戀愛的,怎麼就管我們?”她振振有詞。

淩恒:“不公平。”

言真真:“好氣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討,假裝剛才誰都沒有害羞過。

*

猩紅色的巨眼,鏽紅色的行星。

洪水、地震、海嘯,城市在哀嚎中毀滅。

——又一次噩夢。

淩恒疲憊地睜眼,卻已沒有前幾次的驚心動魄。他隻是盯著昏暗的房間發了會兒呆,坐起來擰亮壁燈。

柔和的光線渡滿全身。

他不自覺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水杯,連續喝了好幾口冰水。清涼的水珠滑下喉嚨,滋潤了因噩夢而發緊的嗓子。

雖然不再為毀滅的場景而驚詫,但夢裡的慘象仍然讓他心有餘悸。

得想想辦法,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恒平緩了下呼吸,目光落到了床頭櫃上。手遲疑了下,仍然選擇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了那本禁忌之書。

言真真翻看圖畫後就對此失去興趣,很早便還到了他手上。

隻是他心存抵觸,沒有再主動翻看過。

現在卻不行了。

噩夢似乎即將成真,女朋友又要義無反顧地拯救世界,他再不喜歡,也要逼自己嘗試一次。

也許,書裡就藏著答案。

淩恒靜了靜心,翻開了厚重的書頁。

邪惡的記載再度躍入眼簾。

他又看到了無數閃爍的片段,陰暗無光的閣樓裡,血液乾涸成黑色,身形極其消瘦的人類捂住耳朵,發出令人驚心的哀嚎。

場景一轉,變成僻遠的石林,一群衣著古怪的人圍在篝火邊,大聲吟唱著奇怪的禱詞,昏暗漆黑的天空上盤旋著怪異醜陋的飛鳥,叫聲像極了死亡的前奏。

淩恒努力摒棄那些乾擾的畫麵,專注精神在文字上。

一頁,又一頁。

其實,經過二次神眷和吞噬韋伯的力量後,他生理上不會再感覺到難受,可至始至終,真正令他不舒服的並非來自大腦對意念的接收,而是蘊藏在畫麵中的血腥和暴力。

任是誰在目睹同類這樣淒慘的遭遇後,都難以無動於衷。

“吱呀”,門被推開了。

淩恒驟然回神。

夜晚,莊園的工人全部離開,這個過分寬敞的家裡,隻有他和言真真兩個人,離家最近的地方開車也要二十分鐘。

是誰進來了?

“嘿!”言真真蹦了進來,笑眯眯地說,“你怎麼還沒睡?”

淩恒笑了:“該我問你,怎麼不睡覺?”

“餓了,下樓找點吃的。”她看到了書,湊過去好奇地問,“你看什麼呢?”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在臥室。

淩恒頓時不自在了,彆扭地換了個姿勢,假裝淡定:“沒什麼,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找到什麼了嗎?”言真真趴在他肩膀上,探頭去看。

沒看懂。

她:“翻譯一下。”

“這些都不是,我還沒看完呢。”他在挪不挪之間猶豫了下,最後理智敗給了荷爾蒙,往旁邊讓出個位置,“你要一起看嗎?”

言真真並不想看,但轉念一想,也不能太不講義氣,遂蹬掉拖鞋,爬到他旁邊坐好:“我陪你。”

淩恒彎彎嘴角,故意說:“困就睡吧,找到了叫你。”

言真真掏出手機,點開遊戲,自然地說:“我吃飽了,不困。”

他:“……”不困就不困,他也不困。

“你要我陪你睡覺嗎?”冷不丁的,言真真殺了個回馬槍。

淩恒反應劇烈:“沒有啊!”

她轉頭,仔細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那算了。”

唉,男孩子就是要麵子,不就是一個人睡害怕麼,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她又不會嘲笑他。

作者有話要說:  言真真:我知道你害怕,不用不好意思,我理解

淩恒:我沒有我不是彆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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