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胡思亂想了一陣,等回過神,已經十點多鐘。
她趕忙抓起筆,想在午飯前翻譯出一段資料,可堪堪寫了一行,門又被推開了。
“哈切。”進來的女孩睡眼惺忪,“我來了,漢娜是誰?”
“我是。”漢娜下意識地緊張起來,“你找誰,教授出門了。”
女孩歪頭:“找你呢,我是言真真,我們該出發了。”
咦?!漢娜瞪大了眼睛。
麵前的女孩是典型的東方麵孔,皮膚雪白,頭發烏黑,仿佛一個栩栩如生的精美人偶。隻是衣著全然不似可愛的洋娃娃,黑色連帽衫,帽子極大,繡了一圈奇怪的符咒,罩在腦袋上像□□徒的鬥篷,下麵是同色係的百褶裙和長靴,過膝襪上的圖案是白色的腿骨,晚上看一定超級嚇人。
果然很神秘學。
漢娜暗暗想著,儘量對同學的審美保持尊重:“現在就走嗎?”
“對。”言真真提起自己的書包(漢娜:oh老天,居然是小熊包),“我已經收拾好行李了。”
漢娜手忙腳亂:“你等等,我得去宿舍拿衣服。”
言真真:“還有車。”
漢娜:“?”
“你開車啊。”她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駕照。”
漢娜:(⊙o⊙)
她似乎有點明白所謂的“提供能給予的幫助”是什麼意思了。
Babys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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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安琪療養院。
這是麻省最古老的的療養院之一,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曆史,在心理學和精神疾病尚未被明確時,這裡就在嘗試治療一些精神疾病了。
冉染就住在這裡。
汪海倫輕手輕腳地推開病房的門,她的侄女卻不在病床上。她輕輕歎了口氣,熟門熟路地走進旁邊的衛生間。
冉染就站在鏡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倒影。
“今天好些了嗎?”汪海倫問。
冉染沒有回答,指著鏡子問:“汪女士,這個人是誰?”
“是你,小染。”汪海倫鎮定地說,“你可能覺得她和自己長得不像,這隻是因為你的認知係統出了一些障礙。”
“你覺得我瘋了?”冉染麵無表情地說,“我沒瘋。”
汪海倫溫聲細語:“我沒有說你瘋了。小染,我在老宅長大,那裡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很嚇人,你隻是被嚇到了而已。”
冉染還是搖頭,視線仍然久久停留在鏡中。
鏡子裡有兩個人影:一個是她的臉,平頭正臉,略施薄妝,在普通人中已經算得上好看,而另一個是陌生的臉,明豔大方,眉宇間有股天真的驕矜,如同綻放的玫瑰,氣質大有不同。
她覺得自己是前者,可所有人都說她是後者。
“她”是誰?
“我”是誰?
砰,“她”突然變得凶惡,撲到鏡子上,惡狠狠地瞪眼:“你占了我的身體,還給我,你這個強盜!”
“我”也撲過來,一把推開她:“你已經死了,是你死了我才會過來的,要怪就怪TA們選中了你,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胡說!”
“我沒有,你知道你已經死了,如果你沒有死,早就該回去了。”
鏡子裡的兩個女孩爭執不休。
冉染愣愣地看著她們,無法理解她們所說的意思。
誰死了?
我是誰?
思索這兩個問題讓她頭疼欲裂,不由捂住額頭,痛苦地呻-吟起來:“彆吵了,彆吵了,我不知道!安靜!!”
嗬斥猶且不足,冉染直接上手,用力捶打鏡麵。
好在病房的鏡子並非玻璃,而是軟膜貼紙,無論她怎麼敲擊都不會破碎,隻是掌緣不一會兒便紅了一片,沁出紫色的淤血。
作者有話要說:言·校寵·真真:教授們太喜歡我,壓力好大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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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和中二結合後,我們真真的穿衣風格越來越奇怪了……
話說,我之前寫的衣服,你們都去搜了?我都是瞎寫的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