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是朵莬絲花(六)(1 / 2)

1809套房裡頭叫一個兵荒馬亂, 經理在在從前台那得知這躺在床上、臉漲發紅的竟是那韓總後, 嚇得不知所措,恨不得立馬把對方送到醫院,擺脫自家酒店的嫌疑。

他倒不害怕讓韓總丟臉,畢竟這件事隻要他們按規矩來, 在哪都站得住理, 他們繪金大酒店, 能夠在這城裡屹立不倒, 也不是白混的, 論起背景,還說不準誰厲害呢!況且他們這不是保衛了韓總的“貞操”嗎?還保護住了對方的身體,否則明天等這韓總睡醒, 那事情可就沒完沒了了。

想到這,經理忍不住再為裴曉白記上一功,在發信息呼喚老總過來的同時,默默地提醒起自己,等過兩天, 他可一定要再加強酒店內部員工培訓,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一定得立刻彙報, 否則最後事情鬨大了,隨便停業個兩天,那損失都是驚人的。

裴曉白倒是不知道這頭經理心裡的小九九,她已經到了酒吧門口, 才進去,便被任玉玉一把拉了過去。

“怎麼了?玉玉。”裴曉白今天是第二次被拉了,她有些不太自在地站定,看著對方額頭都是汗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好些了嗎?”

“好些了,現在我也離不開身,領班非讓我頂著,你來了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曉白,快和我一塊送酒進去。”任玉玉端地一副無辜臉,可憐巴巴的,像是裴曉白不能幫,她就倒黴催了一樣。

“嗯,行,我和你一起端酒。”裴曉白沒疑心,跟在任玉玉後頭一塊拿酒,雖然酒吧人多又吵,但她也能清楚地看到和她穿著一樣製服的身影腳上像是踩了風火輪,正在那跑來跑去,一看就很是忙碌的模樣。

任玉玉在前頭帶著路,她這一肚子壞水,都快冒了出來,她打算帶裴曉白進去的,可是VIP客戶的預約包廂,想到那些肥頭豬腦的大老板,和那些個不乾不淨的話,她就憋不住氣想要狠狠地啐一口,心理一直挺扭曲的她可看不慣裴曉白出淤泥而不染,保全自己的模樣,非得來個水鬼戰術,把人一並拖下水才滿意。

當然,她也做不出更過分的事情——雖然這已經足夠過分,讓看不慣的舍友裴曉白受點委屈、被占點便宜,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壞的招了。

酒吧的裝修很講究,設置有不少半開放、全開放的包廂,隻有每晚消費額達到足夠數目或是辦卡的顧客才能進入包廂,其中價格最高昂的,便是那不到十五個的全開放包廂,那落地的玻璃,是單相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頭舞動的男男女女、同時又具有高度的**性,若是嫌吵,還可以將自動升降的隔音墊升起,這樣外頭的喧嘩便會少了一半,裡頭也可以安靜的說些事情。

當然,像是會定這的顧客,大多也是自己帶了女伴的,否則揮舞著鈔票,在酒池裡尋幾個也可,明麵上的非法生意,這酒吧從來不做,畢竟他們可不想因噎廢食,就為了拉攏幾個顧客,哪天鬨得被強製關停還惹上官司。

裴曉白這是頭回來酒吧,她要是喝酒,基本都是和爸爸一起時小酌兩杯,就連兩人一塊出席的應酬,爸爸也會把她護得嚴嚴實實,隻說她還是個“小孩子”,不沾酒,久了,老爸生意場上的那些夥伴,便也都知道爸爸這愛女心切,不敢再提勸酒之類的事情。

想到這,裴曉白便也忍不住蹙眉,爸爸和她提過幾回,說是不少叔叔家的孩子都是青年才俊,等哪一天要是她想了,可以見上一見,隻是類似這樣的包辦婚姻,裴曉白可敬謝不敏,說來叛逆,她可還想好好地瀟灑戀愛一場,否則結婚了估摸著都會很是遺憾。

“到了。”穿過比外頭安靜許多的走廊,任玉玉深呼吸了一口,心裡五味摻雜,一方麵幸災樂禍、另一方麵又有些掙紮,這倒不是說她想改邪歸正了,隻是她又不是什麼大魔頭,做“壞事”前,多少當然會有點糾結,“等等進去小心點,把這些酒放到桌子上頭,裡頭有兩個長桌,我去左邊、你去右邊,如果他們要幫忙倒酒的話,我們就幫忙開一下酒瓶,倒一下。”她隨意地解說,心跳有些快,可那股子想要裴曉白出點洋相的衝動,卻又控製住了她,要她一下把門打開,果不其然,裡頭儘是男人和女人帶笑說話的聲音,好一個酒池肉林的風格。

裴曉白一聽到那些帶著曖昧的聲音,心裡就有些犯嘔,也許她終究是個“鎮上”出來的土老帽吧,這麼多年,就不能理解,這些所謂的逢場作戲、在所難免到底是什麼個玩意,幸運的是,她爸爸倒是明哲保身,每天按時結束,從不混跡這些亂七八糟的場所。

想到那些總是想慫恿自家老爸去“玩玩”的好心叔叔們,裴曉白心裡的白眼就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反正在她心裡,自家老爸就是一朵清清白白的小白蓮,可不敢被這些汙濁的人給帶壞了!

對,她等等可要好好地看看,然後晚上回宿舍再發信息暗示爸爸一回,好好地遇到一個自己愛的人,她雙手雙腳支持,可若是在外頭這麼玩,她反正覺得不好、非常不好。

裴曉白進了屋,酒吧無論是包廂內還是外,都用的是昏暗的有色燈光,照在臉上隱隱約約,卻映得她的臉格外出眾,她按著任玉玉的說法,走進去開始擺放酒瓶,隻是隨便看了一眼,便看到不少年紀估計四五十往上的男人,正摟著懷裡的小姑娘親親我我,甚至上下其手起來,完全沒因為任玉玉和她的進來便變得拘束。

“先生,這是您訂的酒,請問需要幫忙開瓶嗎?”裴曉白工作起來還是挺敬業,可卻也控製不了在心裡吐槽,這些男人,個個看著都是社會成功人士,以年紀猜測,十有**都是有家庭的。

他們在外頭這麼胡鬨,就沒想過家裡的老婆孩子會不會傷心嗎?

家裡境遇的變好並沒有改變裴曉白從小到大的想法,她向往擁有的是穩固的家庭,完全接受不了這種家中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的人,縱然再有錢,這樣會開心嗎?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一下入了對麵中年男人的耳朵,這男人姓鄭,尤其花心,他終於舍得從懷裡女人那收回注意力,隻是抬頭一看,便忍不住被吸引了注意力,笑了兩聲:“小姑娘挺麵生呀?也是兼職生嗎?來,坐下我請你喝兩杯酒。”

鄭總伸手就想要拉人,裴曉白利落地往後退一步,事情可二不可三,她才不會被拉住第三次,臉上倒沒有顯露什麼不開心,隻是低眉順眼的沒吭聲。

他這麼一退,鄭總的那顆花花心腸反而被撩撥起來了,他們這幾個人,最喜歡的便是憑借自己的社會地位勾搭、誘惑年輕不知事的小姑娘,像是酒吧裡新來的這幾個兼職生,他們個個都會開玩笑,看人家那彆扭尷尬的模樣,反倒笑個沒停:“喲,這小姑娘還挺小心,你出去問問,我老鄭可不是什麼壞人,這麼害怕乾什麼。”他拍了下懷裡的女人。

那女人嬌笑了兩聲,應和著:“是啊,鄭總可是正派人物,來,小同學,一起坐坐,就當聊聊天。”

旁邊的任玉玉沒搭腔,隻是斜眼看著,這樣的經曆,她們宿舍幾個,可都是硬受過的。

“這就不了,先生,如果您不需要開瓶服務的話,我就出去了。”裴曉白挺硬氣,她已經露出了些許不滿意的神色,隻感覺對麵那個鄭總生了張猥瑣臉。

鄭總一下站了起來,肚子都跟著抖了抖:“哎,彆走呀,陪我們喝兩杯酒,又不會掉兩塊肉,咱們聊一聊,不乾嘛,要不我隻能和你們經理投訴你了……”

他步步緊逼,卻沒發現裴曉白的眼神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上,那今天才料理過一個人的手,也跟著蠢蠢欲動起來,隻等這人過來,也送他一個過肩摔,隻是她還沒出手,這包廂裡就又傳出來了另一道聲音——

“你……你是曉白嗎?”喝了幾杯有些醉意的郭總被吸引了注意力,迷迷糊糊地抬頭後簡直被嚇得三魂七魄都快丟沒了,他立刻站起,踉蹌地過去,一把撥開了這沒有眼色的鄭總,表情訕訕。

這峰回路轉的劇情,吸引了包廂裡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那幾個剛剛還笑吟吟的陪酒姑娘都一並看了過來。

郭總扯開了領帶,渾身不自在:“曉白,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這位郭總,正是在裴鬨春手下做事的,專門負責洽談對外事務,他的工作能力和他的花花腸子一樣多,隻是平日裡,他在裴曉白這位老板女兒麵前,自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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