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公主進門之後, 就發現室內沉默,眾人無聲地望著她,眼神難以形容。
三皇子已經將荷包收了回去,二皇子倒也給他這位妹妹顏麵,慢吞吞地將東西收好, 永康隻看見熟悉的東西在眼前一閃而過,沒有深究。
她一時不解,先看向病人, “安然現在可還好?”
蘇安然點了點頭, 沒開口。她不敢相信是永康在背後挑撥, 兩次衝突,她都巧合地避開了, 確實,倘或她在場,無論是她還是太子妃\\三皇子妃, 都會求助於她, 到時她可就說不清了,不如找借口避開。
但兩人多年感情, 蘇安然不願輕易下判斷, 隻不過此時受信息衝擊,讓她再像以前那樣表現親昵又無法做到。
永康公主感受到了她的冷淡, 她下意識地看向三皇子妃, “三嫂……”
三皇子妃想到丈夫懷裡的那個荷包, 再想起對方挑唆自己的模樣, 心裡隻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要說是兄妹情誼,怎麼以前一直沒有,這會兒突然心血來潮知道送禮了。再一想她眼下的年紀,便冷笑道:“可不敢當。”
永康公主再遲鈍,這時也知道事情不妙了,但蘇安然和三皇子妃有一人不對也就罷了,兩人同時發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麵上隻笑問:“三嫂這是怎麼了,可是三哥給你氣受了?”
趙元瑛聳肩:“與我無關。”
“那是……”
“我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永康不是陛下親生女兒吧?是當年西北將軍為國捐軀,作為烈士遺孤被皇後娘娘收養了。”
“三嫂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永康公主的臉色頓時暗下來,一部分是這個人物不願提起過往,另外一部分也是她感覺到了對方提起這個的用意。
“你這個年齡,皇後娘娘怎麼沒為你張羅親事?可是沒有看中的青年才俊?”
糟糕。
永康公主心中徹底拉起了警報。
*
就在三皇子妃與永康公主鬥智鬥勇時,屋中的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地出來了。
對三位皇子來說,永康公主就是他們的妹妹,即便收到了一樣的荷包,也未必是對他們有非分之想,況且他們對她本就無意,不必深究這些。也隻有蘇安然、三皇子妃能懂女人之間那些微妙的情緒。
與此同時,屋中也少了一個不太重要的角色。
木小溪在樹林中給一匹馬喂草吃,馬兒吃慣了上好的草料,拒不接受路邊的野草,將頭扭開了。草地裡響起腳步聲,隨之有輕笑傳來。
太子在她身邊站定,“不會騎馬?”
“不會。”
“也是。”他似想起她的身份限製,“可要我教你?”
木小溪側眸望他一眼,又轉了回去,依舊喂她的馬,“殿下的時間寶貴,不必浪費在我身上。不知殿下今日叫我出來,所為何事……?”在室內看三皇妃和永康公主交手之時,她突然收到了太子給她打的手勢,這才和蘇安然報備了一句,為掩人耳目,牽了馬來樹林。
她不太喜歡和太子打交道,這個時代的男人都異常敏銳,她要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下遮掩自己本就不容易,再加上感情戲方麵的生疏——初賽是世界等級低,綜藝節目時麵對霍爾隻靠文字來表達,複賽乾脆選的事業線——她固然擅長揣摩人心,但有些純粹的情感卻不是那麼好演繹的。
尤其是木小溪這樣將自己看得很卑微,卻將男人奉為天神的古代女人,她們的愛熾熱而充滿奉獻精神。她完全不懂,在和太子的相處中總是格外警惕。
太子撫摸著馬背上的鬃毛,慢慢開口:“為什麼幫安然?”
“……”
“給你的任務是接近二皇子,獲取情報信息,有她在,難道不會阻礙你的行動?”
木小溪答:“我以為二皇子對她的情意無人能夠撬動,從她著手接近二皇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