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宿白喜歡樂高,宿霧就給他買了下來。
可宿白毫不領情,雙手抱胸地說,“我才不要你給我的東西,你就是想要討好我。”
這話尖銳的很。
“而且你憑什麼給我嗎?”
“我是你哥哥。”宿霧無奈地看向比自己小很多的宿白。
因為宿白年紀小,宿霧總是讓著他,但是宿白從小嬌養長大,哪裡知道懂禮貌。
“我才不要你當我哥哥。”少年心性簡單,有什麼就說出來,絲毫不顧其他人臉麵。
而宿霧依舊溫柔從容地說,“可我是你哥哥。”
這話讓宿白更加生氣,他認為宿霧不聽自己的話,每天以哥哥自居,討厭死了。
“我才沒你這樣的哥哥,我都聽說你嫁的人,對你一點都不好,外麵都說你是舔狗說你犯賤。”宿白得意洋洋地說。
而宿霧的臉色白了白,但他依舊那樣溫柔,好似什麼都左右不了他的情緒,“外麵的話,不可信。”
“好了,我先回去了。”宿霧露出微笑,轉身就想要離開。
可宿白存心看他不順眼,惡劣的伸出腿,結果宿霧一個踉蹌幾步站不穩,差點就要從樓梯滾下去。
但還好他下意識握緊樓梯,等他回過神,就看到宿白已經到樓下,朝他惡劣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興衝衝地跑到外麵去。
而宿廉不知道看到了多少,等到宿霧緩緩走下來,一臉嚴肅的宿廉對他說,“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媽媽。”
“你也不想媽媽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心情不愉快?”
宿霧抬眸,“所以你是怕我告狀?”
宿廉一臉冷漠地看他,“不是嗎?”
霎那間,以為不在乎的心臟,又開始心疼地收縮起來。
他頗為難受低下眉,喉嚨裡好像吃到了檸檬,酸澀的很,“大哥,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宿廉睨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從小不在身邊的二弟,其實沒有多大感情,所以聲音冷冰冰地,“不是嗎?”
他撂下這話,轉身就要回公司,隻不過臨時停下腳步,意有所指地瞥向他說,“這段時間我們跟孟家有項目合作關係。他這段時間的緋聞你就當作沒有看到。”
宿霧聽到這話,仰頭看向他,就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最後宿霧從宿家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六點了,隻不過當他剛打開門,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人坐在沙發上,慵懶地靠著,見到他也隻是掛上一貫輕蔑地笑容。
這讓宿霧原本平靜下來的內心,在看到他這一刻,內心的崩潰的情緒如排山倒海向他而來。
但是他表麵意外的安靜,跟平常一樣,溫柔地向他打招呼,然後脫鞋換鞋,走到裡麵給他泡壺茶。
“你怎麼會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宿霧給他端了一杯茶給他。
孟承修沒接,宿霧就放在桌麵上,坐在他對麵。
他見宿霧這副從容的姿態,狹長的眼眸微微半眯,“你倒是放鬆的很,都不問我昨夜去哪裡了。”
宿霧沒說話,而孟承修自顧自地說:“我昨夜跟一個女人在一起,你倒好一夜都不打電話給我。”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在乎,反正我玩的人這麼多。對了,你昨天不是說你生日,我讓助理給你挑了一雙對戒。
宿霧這才注意到,桌子多了一個黑色絨毛的精致首飾盒。
他打開,就看到銀色的對戒鑲砌白色鑽石,款式簡約,是他喜歡的風格。
孟承修見他拿起來,唇角上揚,“看來助理的眼光很不錯,你很喜歡。”
“謝謝,我很喜歡。”宿霧向他道謝。
而孟承修,“喜歡就好,今晚有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參加,是孟老的。”
孟老是孟承修的叔叔,而他舉行的宴會無一不是伴侶才能去的。
宿霧想到這裡,臉上退卻了喜悅,也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對戒裡麵雕刻的字體不太多。
“MY”大寫字母,M顯然是孟承修,而Y是誰?
孟承修見他遲遲不肯說話,睨了一眼他,就發現好像是對戒不對勁,他好奇地拿過來,就注意到裡麵的字母。
“應該是助理買錯了,晚點我給你買新的。”孟承修不在乎地說,然後將戒指隨意仍在一旁。
禮物都能送錯,那是多麼不上心。
這讓宿霧指尖收緊,抬眸望向他,“我身體不舒服,我去不了。”
“怎麼生氣了?”孟承修饒有興趣地看向他,然後骨節分明的手扼住他的下頜。
“你有什麼本事生氣?這不都是你活該嗎?”
“宿霧,怎麼心虛地不說話了。”
眼前的男人跟了他十年,可那又如何,孟承修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哪怕他向宿霧發火,他依舊能溫柔如以前。
可倏然,孟承修這次感覺到不對勁。
因為宿霧還是那樣看他,可是那雙漂亮的黑曜石裡,沒有以往的溫情,隻有疲倦。
是的,疲倦。
這讓孟承修感覺又什麼不受控,晃神間手已經落下來。
緊接著,就是宿霧溫和地問他,就好像問要不要吃飯,體貼地讓他差點失控想要逃離。
“孟承修,我從來沒有心虛過。”
孟承修心裡有瞬間的惱火,口不擇言地說:“就你這樣的人,要是離開我肯定活不了,你也彆想要欲擒故縱,尋求我的關注。”
玻璃窗外不知何時下起大雨,令人心裡不安,而屋內,溫柔地男人抬起頭,眼裡目光彌漫濃霧,讓人看不清。
“我不會。”
這話說出來,剛開始就是細微的疼痛,很快就像是被人掀開他滿目瘡痍的傷口,一點點散開,全身蔓延刺骨的痛。
屋外狂風驟起,電閃雷鳴,而公寓內,孟承修輕蔑地問他,“你真的能離開我。”
愛了他十年的宿霧,怎麼可能不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