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說：“好吧，不提。”
兩人再次恢複無話可說的狀態，默默走在回娜塔莉家的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兩手大拇指用力揉著太陽穴。
降穀零注意到她的動作，“身體不舒服嗎？沒事吧？”
“我沒事，頭有些痛而已，老毛病了。”
她說話的口氣略顯輕鬆，讓他稍微放下心來，調侃了一句。
“年紀輕輕就有‘老毛病’了。”
“哼，這是我腦袋聰明的代價，你們想要還沒有呢。”
“嗨嗨。”
江戶川真理胡亂地按著痛的地方，但是不舒服的感覺依舊一陣一陣的，心裡開始有些煩躁，手上的動作也變得亂七八糟。
降穀零在一旁看不過去，推開她的手，手指指腹輕輕按在她的太陽穴處，開始有規律有節奏的按摩。
兩個人停在路邊，降穀零十分耐心地幫她揉穴位，她有些舒服地哼唧了兩聲，看來是有作用的。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還痛嗎？”
一點都不痛了，還老舒服了。當然，她是不會這麼說的。
搖搖頭，“沒事了。”
“那就好。”降穀零眯眼一笑，手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走吧。”
江戶川真理這次清楚地看到了他手上的牙印，轉頭盯著他的側臉，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學過按摩？”
“不算吧，隻是平時看過這方麵的書。”
手指蹭蹭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手，已經沒事了嗎？”
“昂。”他瞄了眼自己的手，“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沒想到那個雅子會這麼極端，我在檢查她的牙齒時發現她的口腔狀況似乎不太好，有幾顆大牙像是被特意鑽出了洞，結合她的那種行為，雅子的身份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吧。”
想不到他竟然注意到這麼多細節，倒是讓江戶川真理有些意外了。
“沒錯，這個雅子隻是某個組織的魚餌，專門為他們吸引獵物的，但發生了這件事她已經被舍棄了。”
“剛才看到你和青衫警部說悄悄話也是為了她的事吧。”
江戶川真理神神秘秘的小聲說：“你想知道？”
“我能知道？”
“對彆人可能是機密，但你姑且是可以信任的人。”
“你怎麼能確定？”降穀零換做一副陰沉的表情，“萬一我是偽裝的呢？”
江戶川真理‘噗嗤’一笑，嘲笑他扮的壞人臉一點也不像，“你就差把正直二字寫在臉上了。”
他有些懊惱地撩撩頭發，“有那麼明顯嗎？看來我確實沒什麼演戲天分了。”
“看在你剛剛捉急的表演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那個雅子的事情。”
降穀零思索片刻，“不了，既然是需要保密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戶川真理不解，“你不也是警察麼，小青也很信任你，沒什麼關係吧。”
“不能因為熟悉就認為可以信任，重要的事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她覺得這種想法還挺新奇，評價道：“你好奇怪哦。”
降穀零疑惑。
江戶川真理的聲音帶著笑意，“一般人都會想證明自己是值得信任的，你卻在勸我不要太相信你，好奇怪的人。”
想想剛才的對話，降穀零也抿嘴笑了下。
“確實。”
她問他：“如果是你的話，我相信。”
沒有開玩笑，沒有扭扭捏捏，隻是很真誠地說出來。
降穀零怔住，許久沒反應。
“莫西莫西？”江戶川真理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快回魂啦，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他這才回了句，“我也是。”
滿意聽到的回答，她心情愉悅地走在了他前麵，一邊還低頭踩自己的影子。
降穀零回神，笑話自己因為一句話心跳有些加快。
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降穀零將她送到娜塔莉家的樓下，“我就不上去了，幫我向娜塔莉問好。”
江戶川真理乖巧地點點頭。
“對了，你今天不是都請假了麼，為什麼還回去值班。”
“請假時沒想到事情這麼快解決，回學校也沒什麼事，不如直接回去工作了。”
江戶川真理推想了下他的行動軌跡，就這麼點兒時間他都不累的嗎？這種工作態度她隻在國木田身上見到過。
轉身上了一層台階，“哦，你回去儘量往人多、有光亮的地方走，這附近確實有些怪異。”
“怪異？”
江戶川真理站在台階上，抖亂自己的頭發，雙手擋在臉前。
“信不信這附近有怪物哦。”
微微一笑，“我相信。”
她蹦蹦跳跳地回了娜塔莉家。
降穀零站在樓下，一直到看著她進了家門，這才融入了一片繁華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