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睜大了眼睛,似乎並不讚同她說的話。
江戶川真理繼續凝視著他,開始惡魔式低語。
“一個人在家裡等著很無助吧,萬一她真的遇到什麼不測怎麼辦,家裡就剩一個人孤獨嗎?”
他說不出話來,她確實戳到了他的心裡。遇到津美紀前,他一直是被打發到不同女人家裡,或者被鎖到家裡。家庭重組後,其實狀況也沒有變好,隻是至少他有了夥伴和他是一樣的。
津美紀是非常善良的人,年齡隻比他大一些,但是懂事得讓人心疼,一直對外稱是他的姐姐,用還很稚嫩的方式照顧他。
明明他的混蛋老爸都不會管他。
但是,如果津美紀就此消失了。那他的生活又會回到以前的樣子,伏黑惠心中的恐懼感逐漸增大,這迫使他更想要趕快找到津美紀。
心中越發的焦急,起身就想到外麵找找她。
伏黑惠被她拉住手腕,“等等,就這麼出去找隻是浪費時間。”江戶川真理的語氣異常冷靜平直,和進門前的聲音宛如兩個人。
他擺脫不了,有些急躁地質問她,“那你說怎麼辦?”
站起身俯視著伏黑惠,“著急上頭不能幫你反而會混淆你的感官,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判斷。”也不管麵前的小學生能不能聽懂,她隻覺得說完這話自己簡直帥爆了,又被她裝到了。
伏黑惠的呼吸有些急促,倔強地看著她。
似乎是為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江戶川真理拿出一把自己的糖果,選了一顆塞到伏黑惠的嘴裡。
“吃點甜的緩解一下心情吧。”
橘子味兒的糖果在伏黑惠的嘴裡融化,甜食可能真的有用,他抿抿嘴不再掙紮。
見他安靜下來後,這才問,“津美紀最近是不是跟你說過新認識了什麼人?”
伏黑惠想了想,“這樣的太多了,她對什麼人都很熱情,即使是不喜歡我們家的鄰居。”
“那個人一定是以前從沒見過,突然主動向她示好。”
“好像是有,是這個星期......”
江戶川真理注意到了收納筐中的優惠券,心裡已經將一切都推導出來了,“這個星期星期三,她和你說有一個大叔給了她優惠券,是洗衣店的優惠券對吧。”
伏黑惠想起了這件事,那天放學,津美紀回來後,非常開心地說碰到了一個好心的大叔,送給她好多優惠券,而且優惠券可以疊加使用,幾張一起用甚至不用花錢。
那時他正忙著用報紙堵住漏風的窗戶,沒怎麼注意她說的話,隻記住了她收到了優惠券。
第二天,她把衣服帶去出去,他才知道是洗衣店的優惠券。回家後,她一直說洗衣店的大叔人非常好,送給她好多餅乾,她隻吃了幾塊,其他全帶回來給伏黑惠了。
“她去了那個洗衣店玩嗎?”即使一直過著困頓的生活,他到底還是普通的小孩子,不會往糟糕的地方想,天真地以為津美紀可能真的是外出玩耍忘記回家了。
分析了下幾個案子的發生,江戶川真理的臉色倏地變得有些僵硬。
伏黑惠很快察覺她的臉色,緊張地屏住呼吸,生怕會從她口中說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事情緊急,江戶川真理沒時間再詳細解釋了。
正想離開這裡,走到大門時,手剛要放到門把手上,回頭看向伏黑惠,他一臉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江戶川真理咬咬唇,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如果那個綁架津美紀的大叔真的動了極端的想法。那他的同夥不會放任他這種暴露的行為的,他們一定會來伏黑惠這裡滅口。
至於滅口方式是殺掉還是藏在教會裡就不好說了,到這個時候了,她也來不及再叫青衫的人過來了,報警還要浪費時間解釋甚至也不會被受理。
上前抓住他的手,“跟我走,惠。”
伏黑惠被她親密的稱呼驚了一下,順從地跟著她走。
她先回了自己家,讓伏黑惠在門口等著。他看著這個奇怪的姐姐在自己家裡翻箱倒櫃找著什麼東西,很快她家就亂的和他家差不多了。
她出門抱著一個衣服簍,帶著伏黑惠按了阿龍家的門鈴。
房門很快被打開,伏黑惠看到阿龍,微微用力抓緊了她的手。
“阿龍,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孩子嗎?”
阿龍往下瞅瞅這個海膽頭男孩,“哦,可以是可以。”
“回來再解釋,”江戶川真理推著伏黑惠到阿龍門口,“拜托你了,我還有急事。”
又將兜裡的糖果全都給了伏黑惠,“等你把糖果都吃完,我會帶津美紀回來的。”
伏黑惠抬頭看她,“真的,你保證?”
江戶川真理有些晃神,伸出小拇指拉住他的,“保證。”
拉完勾摸摸他的腦袋,嗯,有些紮手,不愧是海膽。
抱著她的衣服簍就趕忙往下走了。
阿龍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洗衣服用這麼著急嗎?難道和彆人比賽。”
伏黑惠不作聲,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