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萩原研二想了想,“應該還等在原地,剛才時間緊迫,我們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
她走到窗戶邊,小心翼翼地往下探頭,津美紀果然還等在原地。縮在牆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又乖又可憐。
這附近本來就是極樂教的據點之一,附近可能還有其他教會的人經過,真理怕津美紀再次被拐走,畢竟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外守一和屋裡的炸彈上麵,很容易被人鑽空子。
“津美紀,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到一樓的洗衣間等一下,不要亂跑,有什麼事就喊我們。”
津美紀站起身仰頭看向她,非常用力地點點頭,重新跑回了洗衣店。
“直接讓她到樓上也可以吧,犯人已經被捆得嚴嚴實實了,不會再傷害她了。”鬆田陣平對她說道。
諸伏景光低頭沉思,“是不想讓那個女孩子再看到綁架她的犯人吧,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津美紀一開始也是被騙過來的,又在那樣昏暗的房間裡關了那麼長時間,尤其是外守一的詭異歌曲也把她嚇得夠嗆,如果可以真理也不想讓她有什麼心理陰影。
萩原研二摸摸她的頭,“輸給你了,我還沒有真理考慮的周到。”
她又開始擺出一副驕傲的小模樣。
“又開始嘚瑟了。”鬆田陣平胡亂擼她的頭發,“給你,身上正好還有些乾淨紗布,救護車來之前先用它捂著傷口吧。”
“啊咧,這次又輪到你的手受傷了,你們五人是商量好的嗎,受傷都要輪班製。”
鬆田陣平的手也被紗布厚厚包裹住,“意外,都是意外。前兩天遇到了一些小事情,開車太快了不小心受傷。”
降穀零嘴角抽抽,隻是開車太快?那天的車都快要飛簷走壁了,還是他見過的世麵太少了嗎?那種畫麵已經是科幻電影才會有的操作了。
“鬆田、萩原,你們還是先把炸彈解決。”希望不要把話題轉移到飆車後把鬼塚教官友人的車開廢,比起被罰清理澡堂,還是這個更丟人。
“工具我都是隨身帶,但是我們兩個的手都受傷了。Zero不如你代替我們拆除炸彈吧。”鬆田拿出他的工具包對降穀零說。
“我?”降穀零對這突如其來的委托有些懵,他的每門功課都毫無疑問是優秀,拆除危險物品他也有學習,可關於這方麵鬆田和萩原才是真正的天才。
萩原研二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有我們在你身邊指導你,沒問題的。”
降穀零被兩個人架著走到炸彈旁,鬆田陣平將工具包平鋪在地上。兩個人一人遞工具一人指導降穀零該怎麼處理裡麵複雜的線路。
看著他們配合的那麼好,還有降穀零手拿工具認真的樣子,乍一看還以為他是在做手術。
“......減掉這根就可以了。”
“很輕鬆的嘛,下一個由你來親自處理,我們倆就在旁邊看。”
“唉?”
“怎麼,第一名也會畏手畏腳這麼不自信。”鬆田陣平調侃他。
“沒什麼,我可以。”
什麼嘛,這兩個人以前還水火不容的樣子,難道飆了一次車後感情就迅速升溫了?
江戶川真理還是覺得他們以前動不動就鬥嘴的樣子比較有趣。
把剩下的事扔給五個人,她心安理得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肚子上的傷口,閉眼,一臉的安詳。
因為她的呼吸有些淺慢,臉色還很蒼白,加上的動作很像年歲很大的老太太,諸伏景光路過時還以為真理是睡死過去了。
他輕輕將幾根手指搭載真理的手腕上,長舒一口氣,“還有脈搏,太好了。”
隨即,江戶川真理幽幽轉醒,“我沒死。”
“
額...”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睡得太香了哈哈哈。”
乾笑了幾聲,臉上的笑容慢慢鬆弛,就這樣靠在她的椅子旁,似乎是在發呆,許久未說話。
她就這樣默默看著他,也沒有吱聲。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諸伏景光把手搭在她捂傷口的手上。
“抱歉。我們來晚了讓你受傷了。還有,謝謝你。”
兩雙貓貓眼互相交彙,他的眼睛較長有些上挑卻沒什麼攻擊性,真理的眼睛圓滾滾的可愛要揉出水來,有一種看到貓咪同類的錯覺。
“你不開心嗎?”真理看出他內心深處的落寞,有些不解。
諸伏景光認真想了想,搖搖頭。
“不,我很開心...我應該很開心。抓到殺害父母的凶手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考上警校也是為了實現它。可這一天終於到來時,我卻無法興奮,好像堅持多年的事突然消失留給我的隻有寂寞和無措。”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沒有任何緩衝的時間。凶手似乎是一下子出現在他麵前,當時他沒時間想太多。可現在停下來,悲傷與快樂都離他而去,隻剩空虛在慢慢吞噬他。
“因為這麼多年堅持的目標實現了,所以你才會這樣嗎?”
“可能吧。”
江戶川真理在椅子上挪挪位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身麵對他。
“那就換一個吧,換一個目標繼續努力。”
“換一個麼。”
“你不是警察嗎?警察能做的事情很多吧,把你的人生目標換一個。你為了這一刻可以等十五年,那你就選一個時間長又有難度的目標繼續努力唄。”
諸伏景光的貓眼微張,嘴角上揚,“你說的沒錯,換一個就好。”
“哼,”真理揚揚下巴,語氣有些驕傲,“所以說你們都是笨蛋,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會想。”
椅子上的少女嘟嘴哼唧的樣子很是有趣,諸伏景光嗬嗬地悶笑。捏了捏她臉上的嬰兒肥,柔軟滑膩的觸感瞬間治愈了他的心。
“嗯嗯,你最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