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天花板,牆角掛著些黃黑色的汙垢,老舊旅館的標配,她聞到了木竹晾曬後帶著太陽的氣味。
躺在榻榻米上,醒過來後還有些迷糊。
“醒啦。”
佐倉千代和瀨尾結月坐在她兩邊望著她。
對了,她想了起來。
晚上她們一起去泡溫泉,第一次和這麼多同齡女生做這種事她也有些興奮,結果泡了太久暈倒了。
啊天,好丟人。
她可是直接暈在了溫泉裡,並且被幾個女生抬回來的。
江戶川真理一時羞愧不已,雙手捂住臉不敢見人。不要想不要想,隻要她想不起來這件事就沒有發生。
“放心吧真理,我和千代把你從溫泉中抬出來的,衣服也是我們給你換的...我說,抬你出來時你身上刺溜刺溜的好滑啊...”瀨尾結月打破了她自我欺騙的保護圈,仔細描述著抬她出來的細節,江戶川真理塞住耳朵,她還要湊到真理耳邊說。
江戶川真理:生無可戀臉.jpg
佐倉千代喂給她幾顆水果糖:“真的嚇我們一跳,你突然就沒進池子裡......話說,真理你剛才做夢了嗎?我看你的表情一會笑一會皺眉,是美夢還是噩夢啊。”
“夢?”她想了想,“好像是做夢了,我夢到了爸爸媽媽,還夢到他們給我過生日。”
“那不就是美夢嘛。”
江戶川真理坐起來猶豫地說:“我的生日在夏天,夢裡過生日時窗外還在下著雪,我不覺得父母會把生日記錯好幾個月,更奇怪的是他們一直催我許願,很著急的樣子。”
“做夢嘛。不奇怪才更奇怪,然後呢你許願了嗎?”
她當然沒有,夢中的場景處處透露著詭異的違和感。蛋糕上的蠟燭擺著的數量和她的年齡對應,她可不認為是去世的父母回來夢裡和她敘舊。
最關鍵的是,這次夢裡的他們和上次夢到的有很大不同。
上次,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相處方式都自然的不得了。而這次,他們就像急於完成任務的提線木偶般掛到她麵前。
她覺得這樣的反常並不是可以用‘做夢’來解釋的,所以對於夢中一個勁兒催她許下願望的冒牌貨,她一直保持著警惕。
瀨尾結月拿過來一件浴衣,淺藍的底色,袖上印有粉紅色花紋。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晚上十點多有一場花火大會。暈倒前她聽到千代說在和服店租了衣服,可以穿著去參加。
“千代已經換上了,這件看起來不錯你要換上嗎?”
江戶川真理看著那件浴衣,好看是好看可是總感覺好麻煩,而且她還有些頭暈不太想出去,花火大會這種活動一聽人就很多,她還是不去湊這熱鬨了。
婉拒二人後,她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裡。
......
野崎梅太郎等在旅館門口,隻看到她們兩人,就問道:“江戶川不來麼?”
“嗯,真理說不喜歡擁擠的環境,讓我們幫她帶回去些蘋果糖和章魚燒就行。”
“嗯——喜歡甜食的獨行偵探,很有萌點啊!”他趕緊記下來,真是腦子裡隻有漫畫劇情。
“你們幾個,認識江戶川真理嗎?”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棕黑色立領衣服的男人,純黑色的男士包被他夾在肘間。
佐倉千代等人完全不認識他,問他是誰。
“我是在報紙上看到的,年輕的女偵探——江戶川真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委托她,所以想問問她在不在這兒。”他說話時笑的很和善。
野崎梅太郎和她們對視了下,在江戶川真理頻繁出現在報紙上後,就有很多人變著法兒的打聽她,有時找不到她人就會轉向問她身邊的人。
所以她很久以前就告訴過身邊的這幾個熟人,隻要有人問一律回答不認識。
“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瀨尾結月果斷否認,不等陌生男人再搭話就拉著兩人走了。
拿包男人在等他們離開後,臉色倏地變得冷漠。進入旅館後向前台的服務生示意自己手上的證件。
“你好我是警察,現在正在追查一個逃犯,我懷疑逃犯可能住到了這家旅店,請你配合我。”
服務生看了眼他手上逼真的警察證件,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旅店的入住名單可以給我看看吧。”
......
站在自動販賣機前麵選擇恐懼症再次犯了,這個柚子水好像不錯,但是泡溫泉後就應該喝冰牛奶啊。
點點腳,撓撓頭。
決定了,她全都要!
投下幾枚硬幣,砰砰兩聲飲品掉落,她美滋滋地拿出來,冰涼的口感很過癮,在這裡喝多少冷飲都不會有人訓她。
正想著回到房間後開啟她的遊戲之夜,幾聲尖叫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