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找到了嗎?”國木田獨步急切萬分地問著花袋。
花袋操控著周圍的設備,屏幕上不斷冒出畫麵。“不行,還是什麼都有。真的太奇怪了,怎麼會突然就不見而且沒有一點痕跡的呢。”
“這樣啊。”聽到這句話國木田明顯得很失望,挺拔的背部瞬間好似頹靡地駝了下去。
花袋趴在地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粉紅色被子。不管他查多少遍都是無果。
受不穩定社會政局影響,橫濱的電子覆蓋率非常高,即使是三天小爆炸七天大爆炸也不影響電子監控的安裝。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全是電子監控的布局下一個人失蹤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花袋異常受挫。
自真理失蹤已經過去了十幾天,這期間武裝偵探社一直在找她,可這麼多天過去了依舊毫無音訊。
國木田自責地錘牆,真理那天原本好好呆在偵探社,是他要她出去買什麼醬油,要不是他真理一定不會出事的。
“可惡,都怪我,醬油有那麼重要的嗎!”說著開始拿頭錘牆。
“冷靜點國木田,雖然不知道醬油是什麼奇怪的點,但是不冷靜點就更沒希望了。”花袋吃力地抱著國木田的肩膀,“拜托你了,我這個好幾年不運動的人真的拉不動你啦。”
國木田一聽突然渾身的力氣卸下來,頭抵在牆上滿臉陰影。
花袋有些不明白,武裝偵探社身邊確實隱藏著很多想要伺機報複的人,但是真理在偵探社中可以說向來深居簡出。
作為除太宰治之外的第二摸魚黨,真理經常說不工作就不工作,任性地把工作丟給彆人然後自己躲起來,美名曰閉關修煉,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是又跑到哪裡肝遊戲了。
不過對此偵探的人也沒人抱怨過,和太宰治這個經常中途搗亂或者沒影給人添麻煩的人不同,真理隻要答應了的就一定會做完做好,如果不想做提前就告訴彆人,絕不浪費時間,傳說中的聽話又不聽話。
聰明的大腦將效率這個詞用到極致,而且隻要看到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偵探社裡的人基本不忍心讓她受累。
就連與謝野晶子從一開始覺得亂步先生太溺愛妹妹了,到後來自己也不自覺地照顧真理,用與謝野的話來說看到真理就忍不住地想要照顧她。
可就是這樣一個大家都想要保護的人,一個連正常走路都會平地摔的人突然消失了,這讓偵探社陷入了憂慮中。
“抱歉花袋,今天謝謝你了,我先回偵探社看看有什麼消息。”他有氣無力地說著話。
“應該的,真理也是我的好朋友,她不在都沒人陪我說話了。”他和真理都是宅家同好會的,不過他是獨居,並且一宅就能宅幾個星期到幾個月,是那種宅到鄰居都會認為他死在家裡的人。
長時間不和人說話可能會慢慢喪失說話能力,這種時候隻有真理有時間和精力陪他聊天,要不他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啞巴。
國木田獨步揣著沉重的心回了武裝偵探社,打開門之前他心裡還在期待,希望彆的人可以找到什麼線索。
“國木田。”與謝野晶子看到他回來,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了他這一行的結果,同時也默默地搖搖頭。
“這樣啊。”國木田雖不動聲色但其他人也都能看出他的失落,從真理不明原因的消失開始他就一直自責,總是認為是他害得真理不見的。
即使亂步先生已經為他證實這件事和他沒關係,可他還是不願放過自己。
“我和賢治甚至去找了黑市那邊的情報網,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真理剛消失的那幾天,偵探社的人隻以為她是又跑到哪裡摸魚了。因為真理以前就有過好幾次這種事:突然一聲不吭躲著所有人出去玩,最後還是亂步找到的她。
所以他們的這一猜想也算合理,直到亂步從北海道辦完案回來,看著沒人的家他直接說出了真理消失了的事實。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玩鬨,而是真的不見了,就連亂步都無法看出是誰帶走了真理,這讓偵探社亂作一團。
為了找到真理用儘了各種方法,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沒想到偵探社的成員們也會有走進死路的感覺。
“敦和鏡花在外麵找了一天,到現在還沒有好消息,大概...今天還是找不到的吧。”與謝野晶子對真理非常擔心,到底是誰避開偵探社這麼多的人,而且沒讓任何人察覺。
國木田獨步坐到沙發上緩了一口氣,看到對麵座椅上的太宰治就氣不打一處來。隻見他悠閒地躺在上麵耳朵上帶著耳機,完全是一副來這兒度假的姿態。
一把拽下來太宰治的耳機,“喂,太宰,我不是讓你去港口那邊打探消息的嗎,你不會這一天都在偵探社待著吧?”
太宰治緩緩睜開眼睛,慵懶地回了句:“是啊。”
“你這家夥。”國木田火氣瞬間上頭拽起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
“冷靜點國木田,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與謝野晶子拉住他。
和以往輕佻的態度不同,太宰治深歎一口氣難得用正經的語氣說了句:“是時候接受現實了,國木田。”
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在勸說他,國木田被這一句話噎住半天說不出話來。接受現實,接受什麼現實?真理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難道就這樣認定她已經不在了嗎?
穀崎潤一郎認為他說的這句話應該另有所指,便問道:“太宰先生說的現實是指什麼?應該不是說真理已經...死了吧?”艱難地說出最後三個字。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所有人都下意識規避的話題,平日裡偵探社也會處理一些失蹤的案件,大家都知道失蹤後的二十四小時是解救的黃金時期,二十四小時之後失蹤的人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就像失蹤人的家屬一樣,都會抱有‘也許她是例外,萬一還有希望’的僥幸心理。
太宰治幽幽說了句:“我不認為真理死了,而是不在了,不在我們的世界了。”
“不在我們的世界?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哪個異能力者做的,誰能有這樣的異能力呢。”
“怎麼可能是人做的呢,再厲害的異能力者也不可能做得到這樣的事。”
與謝野晶子思考片刻:“難道真的像電影一樣有其他時空存在?你真的不是在瞎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