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抱胸盯著對麵的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真理的上一個助理就讓他和萩原感覺很不好,好在她已經辭職了。
至於這位木下明,給他的感覺卻很不一樣,不同於芝穀身上的陰冷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這算什麼?
他們根本不認識,怎麼可能會有親近的感覺,而且他給人的感覺很熟悉。鬆田陣平撐著下巴想了好久,到底是誰...
坐在他旁邊的萩原卻是有些意外地看著對麵的兩個人。他們來的是鐵板燒店,而且是自助服務的。
真理對這類食物總是很好奇,每次來都要親手在鐵板上炒來炒去,這倒也沒什麼,關鍵是她動手能力極差。
店家端上來的都半成品,隻需要放到鐵板上炒熟就可以吃。然而到了她手裡總是莫名其妙的糊成渣渣,偏偏她還愈挫愈勇,每次都很有自信覺得她能做好,導致每次眾人都要配合她吃黑渣渣。
從前都是萩原配合著真理,給她遞工具,撒調味料,今天直接換人了。
真理兩手拿著鏟子呼哧呼哧地搗鼓著可憐的食材,忙活的額頭都有些冒汗。
“奇怪,怎麼還不熟?”她看著鐵板上的炒麵,“怎麼會變成一坨呢?”
萩原研二看過太多次這樣的慘案,隻能內心回答:因為你太用力了,不管是炒麵還是炒飯你都恨不得把它們搗碎成泥。
諸伏景光看到她的傑作也有些意外,剛才她那副自信的樣子真的讓他以為她會做,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他趕緊補救一番,撒上點調味料,“至少還能吃。”
“哼,什麼意思,我明明做的很好。”真理聽不得這句話,好像顯得她做得很差一樣,“挺有食欲的啊。”
三人一起看向鐵板上的那一坨不明物體,默默自己動手。
空氣有些安靜,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真理感覺她受到了侮辱。
“不準無視我啊喂!”她還有些不死心,然而三人很有默契地不吭聲。
真理重新拿起小鏟子,嘴裡碎碎念著:“挺好的嘛,賣相不好而已。嗯嗯,哪有那麼差嘛,你們就是太挑了...沒品位...”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一直不停碎碎念存在還是很強的,萩原打開一瓶薑汁汽水,插上管一下子懟到她嘴裡,“給,你最喜歡的汽水。”
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她側頭不經意間和隔壁桌搗亂的小孩子來了個對視,他在看到真理手中的薑汁汽水後吵吵著也要。
她麵向他得意地咬咬吸管:我有你沒有。
小男孩哭得更加傷心了。
諸伏景光趕緊把她拉了回來,“彆折騰你的炒麵了,諾,我已經給你做好了一份新的。”
真理看向他的鐵板燒,再看看自己的,乖乖吃起了他做的。
“嗚嗚好吃。”
鬆田陣平目睹了剛才的那一幕,“你們真的是剛剛認識不久,看你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倒像是很熟悉。”
萩原研二也有同感:“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都覺得他們相處起來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他們可是見過真理和其他不熟的人的相處模式,可以說是疏離到極致了。
上一個助理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也沒見她這麼親近過。
真理有些緊張,趕緊往嘴裡塞滿了食物,隻要她一直在吃她就不會被逼著說謊。
結果差點嗆到自己,景光給她拍拍背順氣,“也不用一口吃這麼多吧。”
真理有些難受地咳嗽,眼淚汪汪的看著很可憐。
還不是你的原因啊。
“可疑,”萩原研二看著兩個人的舉動,“怎麼看都很可疑。”尤其是真理的一些小表情,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是作為警察他們還看不出來嗎?
她剛才完全是心虛的表現。
諸伏景光找了個理由解圍,“可能是因為我們興趣相同,共同語言比較多吧。”
“什麼共同語言?”
“樂隊,我和真理都喜歡樂隊,正好我也對樂器有一些了解。”
他們也都知道真理喜歡聽樂隊的歌,因為這些興趣認識的其實也說得過去。
“樂隊?”
沒想到他的話讓兩個人突然起了防範的心,樂隊?音樂?不知為何鬆田和萩原心裡想到的卻是真理會不會被騙了?
不是經常有這樣的新聞麼?不懂社會險惡的乖乖女被社會青年騙財騙感情,年輕的女孩子不是經常會被頂著社會光環的男人欺騙嗎?
雖然真理一點也不乖她也很聰明,但萬一呢?
她又沒有感情經驗,再聰明的人也會被騙啊。
鬆田陣平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木下明,越看越覺得他的擔憂是對的。這家夥長了一張年輕俊俏的臉,對真理又那麼體貼照顧。
喜歡聽樂隊的歌?那是他想以此靠近真理。會樂器?誰知道他是真的會還是從網上隨便學的糊弄人的。
如果是糊弄人的,那不正好說明這個木下明完全是有目的性的嗎!
萩原研二也不愧是和他一塊兒長大的,兩個人完全想到一起了,他甚至開始幻想真理被騙後他們去解救她時的可憐模樣了。
他忍不住鼻子一酸,捂住自己的雙眼,“真理,你彆怕,我們會救你的。”
他腦海中的‘可憐人’正倉鼠進食ing,壓根沒空理他的腦補畫麵。
諸伏景光開始有些看不懂他的老同學了,他剛才說的理由到底觸發了什麼機關?為什麼兩個人的神色都變得好奇怪?
鬆田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人渣,至於萩原...鬼知道他在想什麼,好像還在抹眼淚。
他有些迷惑,小聲對真理耳語:“他們怎麼了?”
真理慢慢悠悠地吞下最後一口,瞄了一眼對桌的二人,“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問。”你已經在萩原的腦補劇情中槍斃無數次了。
她怕景光接受不了兩個人的腦回路,選擇及時閉麥。
“嘶——”
諸伏景光仔細琢磨了一下他剛才說的話,難道是萩原喜歡的樂隊成員去世了,所以他才會這麼傷心?
嗯嗯,有可能。
但是對麵的鬆田為什麼凶巴巴地瞪著他?
算了,鬆田的眼神一直挺凶的,可能是工作後情況加重了吧。
就這樣,景光單方麵完成了和解,心裡還在感歎好久沒見他們,這幾個人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
這種詭異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伊達航終於趕過來解救他們了。
“抱歉,臨時有些事情走不開。”伊達航剛來就叫了一瓶紮啤,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好爽!”
“中午就喝酒,下午的工作怎麼辦?”萩原研二調侃道。
“哈哈哈,放心吧。我酒量好著呢,這些對我來說就像喝水一樣。而且這兩天為了查案我也憋了很久,騙保案的犯人抓到了,現在終於能鬆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