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真理等到周圍的聲音漸漸靜下來後才睜開眼睛,夏油傑和五條悟站在外圍擋住了全部的攻擊。她向四周看去,這屋子徹底變成觀景台了,隻留下以幾人為中心的地板,剩下的全部被摧毀。
“真可笑,這麼點攻擊就以為能滅掉我們麼。”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對剛才經曆的攻擊也不怎麼在意。
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真理扇扇空氣中的灰塵,要是隻有普通人的話早不知道死幾回了。
夏油傑跳下地板走到最邊上的廢墟旁,“不是咒力造成的,威力這麼大卻一點痕跡都沒有,不是人為。”
沒有征兆,沒有攻擊前的殺意,一切都那麼猝不及防。
“這下你們知道了吧。”江戶川真理說,“說了不能輕易用你們還不信。”
諸伏景光回頭看了看安然無恙的織田作之助,放心地蓋上了咒具。
剛才他站在咒具旁,遭到攻擊時是夏油傑替他擋下的。
嘴上說著不喜歡非咒術師,但還是選擇保護他。夏油傑的內心還是矛盾的,不喜歡甚至厭惡非咒術師也是真的,隻不過真理和景光也是他少有的不討厭的非咒術師。
然而夏油傑依舊無法通過這兩個人共情到其他人身上,明明以前他才是常把正論放在嘴邊的人。
‘身為強者,要保護弱者。’
‘咒術師有義務保護非咒術師。’
直到學弟的死他才開始質疑,為什麼要保護弱者?咒術師完全可以明哲保身,為了普通人卻要付出性命去和咒靈對抗。
隻要有人在就會有咒靈,不,隻要有非咒術師在就會有咒靈。
咒靈是永遠殺不完的。
這樣真的值得嗎?
離開高專後他越來越懷疑這件事,如果這個世界隻有咒術師會怎麼樣?這個念頭在他的心裡逐漸生根,可每當它快要破土而出時又會被他強行踩回去。
一次又一次。
他一直在和自己作鬥爭。
因為他知道,一旦發芽就沒有回頭路。
江戶川真理很久以前就看穿了他的想法,那時她就說:“你已經在懸崖的邊緣了,多邁出一腳就是崩壞的開始。”
夏油傑一直在壓抑自己,心裡的厭惡再怎麼強烈也要克製。可就如同嘔吐味兒的咒靈球一樣,隻要夏油傑還活著,隻要他還想繼續變強,這種惡心的感覺就不能擺脫。
忍耐到一定程度就一定會消磨掉他所有的意誌。
她說沒錯,他已經在邊緣搖搖欲墜。
“可惜,這本書可以做更多事的。”夏油傑表情淡淡的很失望的樣子,真理看得出來他是真動了利用書達到理想的念頭。
江戶川真理叫住想要離開的夏油傑,“你沒有忘記以前的承諾的吧,從高專出來前和五條悟的承諾。”
夏油傑許久沒有回應,良久才微微側過頭,“你認為呢。”眼神之中有了些許的戲謔。
“隻是希望你能記住離開時的初衷,你太容易走極端,極致的溫柔和極致的冷漠,不太會處理中間的部分。你不是救世主,不能把自己放在高位,否則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傲慢中。”真理的表情非常認真。
夏油傑悶哼幾聲,“阿勒,我是被小朋友教育了嗎?”
“小朋友都知道做事不能太絕,學不會變通的人最後傷害的隻會是自己和身邊人哦。”江戶川真理可不想做他的心靈導師,有什麼想不開的還是讓五條悟去煩心吧。
“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她收回書,“你們咒術界有沒有可以製造類似亞空間的咒具,就像織田作之助現在正在用的咒具一樣,但是要比這個的威力更大。”
“你想做什麼?如果是保護織田的話,這個咒具完全夠用。”五條悟說。
“這個咒具隻是暫時可以用,而且用途有限。我想要的是可以用咒具製造一個可以隔絕一切力量的亞空間,利用這個空間使用書。”真理解釋道。
織田作之助的昏迷是被這個世界的意誌排斥所造成的,根本原因還是在外界力量。同時,書的力量也遭到抑製,隻要使用就會被世界意誌所感知。
但如果能有一個完全獨立的亞空間,那麼就可以在這個空間中借用書的力量,而且不會被發現。
如此,像剛才的攻擊事件也不會再出現了。
“這樣的咒具我好像還沒有見過唉,回去後我會讓人多注意下。”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好像聽說過有這樣功能的咒具,小的時候聽族裡的老家夥提起過。”
江戶川真理趕緊問:“是什麼?”
“好像叫...具時鏡。”五條悟撓撓頭努力回憶著,他年紀還不大的時候,族地裡的老家夥們時不時就要對他進行思想教育,用流傳的一些故事加強咒術師的意識是五條家的傳統,不過他小的時候很少認真聽就是了。
“但是,這個咒具隻出現在傳說中。我記得那個故事中有提到這個咒具隻可以吸附外界咒力...好像還可以為戰鬥中的咒術師提供逃跑的時間,具體怎麼操作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