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掉了電視,輕輕地爬過去,小聲地問:“很累吧。”
“嗯,但是還不能睡,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
真理知道他還有什麼事沒有解決:“如果是想去找降穀的話,我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他哦。”
“真的?”諸伏景光猛地起身。
“他是組織裡的情報人員,所以肯定也去過池袋了。我想以他的能力應該已經知道池袋的那個傳言是假的了,不過他還不會告訴組織。因為組織因為這件事已經派去很多成員前往池袋,降穀為了收集成員情報一定會選擇順手推舟。”
諸伏景光剛想要站起來就被真理拉住了,他問道:“怎麼了?”
真理抱著他的肩膀,景光順著她的力氣躺了下去。他的臉被她抱住,頭枕著真理的大腿。
她看向惠,臉微微一歪示意。惠轉頭看沙發尾部的毛毯,妥協地歎口氣。
乖乖拿過毛毯,在真理的視線下幫景光蓋在了身上。
真理拽過毛毯一直蓋到景光的下巴,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按住景光的肩膀:“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才能出去,不準反駁,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說話。”
他枕在她腿上,開始還有些僵硬,慢慢的才放鬆下來,而且很聽話的沒有吭聲。
諸伏景光的呼吸很快變得平穩,到底是有多累竟然在幾秒鐘內入睡了。真理突然好奇地低下了頭,摸著他的下巴。
“好紮手。”她輕輕地嘟囔了一聲。胡子真的很礙眼,等景光醒了一定要督促他刮胡子。
伏黑惠有些焦灼地站在最邊上,看著黏黏糊糊的兩個人,選擇默默走開。
安室透得到了重要線索,他對池袋傳說的調查在幾天前就已經停止了。
所謂的神明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玩笑話,
神奇的是消息明明是從池袋流傳開來的。
池袋之外的人卻比本地人更加癡迷,反而是本地人對此並不熱衷。
尤其是組織的態度也更加讓人看不懂,安室透剛收到朗姆命令時,朗姆雖然也很著急但更多的是想要一個答案。
朗姆並不想要采取什麼措施,對此安室透猜測朗姆很可能是收到組織boss命令,但是他自己又很想偷偷對傳聞中的神物下手。
這不就是背叛嗎?
安室透立刻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他利用在組織裡的關係,偷偷將消息透露給了貝爾摩德。
不出所料,貝爾摩德也想分一杯羹。
最近組織派出的成員越來越多,有的是貝爾摩德的人,有的應該是那個人派出去的。
老鼠都耐不住寂寞紛紛跑出來想分一口,他們也終於露出了馬腳。
安室透本想繼續扮演著情報員的工作,順便監視那些到池袋的組織成員。
可是事情開始有了轉變。
最近頻發的“意外事故”就是一個苗頭,憑借公安的消息網他知道這些“意外”均和咒術師有關係。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這些事情肯定是與組織有一定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混在人群中,安室透站在盤星教的教徒中間。
所有人都被帶到了一個和室中,最前麵有一個ol打扮的女人,手裡拿著筆記著什麼。
她的眼睛抬也不抬,語氣有些懶洋洋地說了一些話。
不久,又進來了一個男人,奇裝異服的樣子和這裡的畫風很不一樣。他在ol耳邊說了什麼,女人臉色一變,隨即用命令的語氣告訴這些教徒不準亂跑。
然後,有些慌忙地走出去了。
安室透壓低了帽簷,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
這些教徒一直恭敬地低著頭,緊縮著肩膀。看他們的著裝,有不少人非富即貴。
剛才的那個女人態度這麼差,這些人竟然一點也不反駁,比起盲目的信奉,安室透覺得他們更多的是懼怕。
教徒做到這個份上,這個盤星教的教主到底乾了什麼?
不過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偷溜出去,安室透慢慢的移動到後麵,快出門口時回頭看了眼如行屍走肉般的教徒,趁所有人不注意蹭的一下溜了出去。
盤星教的地盤很大,可他記得剛進來時,外麵的庭院還站了很多人,那些人很明顯不是教徒。
安室透認為那些人應該都是同伴,他們的眼神在看向同伴時和看教徒時明顯不一樣。
現在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靜的可怕,這讓他更加小心。
關著教徒的屋子在最北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邊的整個房子都很暗,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中間的建築他覺得更像是做給外人看的,華麗有餘實用不足。
而相反,最東側的房屋雖然看著比較簡單,但是從動線上來說反而是最方便的。那邊不僅植被最多,而且還有一個很高的台子,可以縱觀整個地方。
安室透為了避人耳目,一路上都走的小心翼翼的。
果然,東邊才是那些人聚集的地方。他在一棵大樹旁找到了一個房間,房門緊閉也能依稀聽到裡麵的人在說話。
安室透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屋外麵,目前還沒有人,他輕輕跑到屋子旁邊,聽清楚了裡麵的對話。
“夏油大人,你發布的懸賞金高的太離譜了”
“你有沒有認真聽人說話,夏油大人不是早就說過設置高昂懸賞的原因了麼!”
“是嗎,我沒聽到啊,那就可能沒說過吧。”
“你這家夥是在討打嗎?”
“好了,我再說一遍。
都聽好了,懸賞金多少並不重要,因為不管多少人接下,最後都不會成功。懸賞金之所以多是為了讓詛咒師和高層們互鬥,隻要高層還有人我們就不撤下懸賞。”
“那今天為什麼把我們叫過來?”
“是和那個組織有關係的事”
組織!
安室透心裡一驚,裡麵的人不是咒術師嗎?怎麼還會知道組織的事?
“什麼人?”裡麵的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他們怎麼發現的?安室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連呼吸都儘量控製在最小的幅度。
夏油傑手掌一抬,木門被彈飛。
“沒有人,是我想多了嗎?”他身邊的咒術師說。
夏油傑走出來,看向一個方向,“你沒有猜錯,剛才這裡確實有人偷聽,現在已經跑了。”
幾個咒術師互相看看:“是教徒走錯地方了吧。”
夏油傑摸了下袖子淡淡地說:“過去看看。”
安室透跑回了關著教徒的房間,他們依舊是他離開前的姿勢。安室透擦了擦鬢角的汗珠,平息了一下呼吸。
沒過多久,前麵的大門打開了。
夏油傑走到最中間,沒有任何負擔地說:“辛苦大家了,盤星教因為有各位的無私捐款才有今天,那麼這次的大會就先開到這裡,請回吧。”
滿口的辛苦和請,但是安室透沒感覺到他一點的尊重,和剛才的那個女人一樣傲慢。
下一秒,安室透就感覺不妙。
這個屋子前後都有門可以出入,他剛才也是從後麵偷溜出去的。可現在他們卻把後麵的鎖上了,並且好幾個咒術師出現在前麵的門口把守著。
教徒們一個一個地放出去,安室透排到了最後。
女咒術師的眼睛從每個教徒身上掃過,還沒等安室透走到前麵,夏油傑已經盯上了他。
“等等。”他攔住了安室透。
教徒們都不敢回頭,趕緊離開。
安室透問:“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教徒吧,你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太一樣。雖然都沒有咒力,但是我姑且承認猴子之間確實有很大的區彆。啊,不好意思,我沒彆的意思。”夏油傑笑眯眯地說。
猴子,這是哪裡來的說法?
夏油傑指著他的頭,貌似很親切實則威脅地說:“解釋一下吧,這位金發黑皮先生,你偷聽我們說話做什麼?”
安室透覺得如果他的回答不夠得體,這個眯眯眼可能下一秒就會爆了他的頭。
他快速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對方人數眾多,目測都是咒術師。他知道咒術師都有著不一般的能力,就算他帶著槍也不能輕易動手。
安室透認為他們應該不是敵人,於是開始試探:“我隻是個私家偵探,雇主希望我調查一些事情,因為一些原因我順著線索查到了這裡。”
這話本是萬無一失的,要知道日本的私家偵探遍地都是。他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應該不會引起彆人的戒備之心。
可沒想到夏油傑等人看他的目光反而更加不善了,這是為什麼?
“你從哪裡查到這裡的,想查什麼事。這裡隻是一個普通的教會,不是你來的地方。如果是想入會的話,彆看剛才那些猴子一個個垂頭耷腦的受氣包樣,他們入會可是交了不少保證金的。花錢免災,就是我們的工作。”
夏油傑的狐狸眼盯著他,就差問‘以你的財力能進這裡嗎?’
安室透也不慌,並決定透露一點:“也不是什麼特彆的事,我隻是偶然間從池袋查到了一些事情,然後我發現一些事情很巧合的和這裡有聯係。”
從池袋查到這裡,從時間來看很有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
這個偵探有問題,不能讓他壞了事。
最邊上的男人狠厲地伸出手,咒力慢慢在手上凝聚。
而安室透幾乎是背對他,對他毫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