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點了點頭:“那行,你今天也彆走了,明日我們一起。”
話音剛落,他就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漸漸傳來,書房的門被人敲響,下人在門口稟報說老程來說,在中廳等他,讓他速去。
秦朗無奈的起身,讓下人給成玄英準備客房,再準備一些齋菜,讓他不要拘束,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下人,做完這一切,才去見老程。
還沒進門就聽到老程的粗嗓門在大喊:“看看,這就是書香齋出的詩集,阿朗的詩就在上邊,你們仔細瞅瞅。”
秦朗無奈搖頭,這老程還真是說到做到!
說要拿著詩集誇耀就真的誇耀,還誇耀到他家了!
進了門,先見了禮,才直起身不出意外的被老程豪邁大笑著拍了拍肩膀,手上的勁兒真是不小,若他真是個文弱點的人,這一巴掌就會被拍個狗啃地。
話說老程派人肩膀一般都是和心情有關,心情約好拍得越重,似乎是不如此就不能顯示出他的重視。
當然,心情不好的老程可不拍人肩膀,這老家夥都是直接上手開揍。
“程伯伯,處默在梅園詩會榜上有名,您老這回高興了?”秦朗瞅著老程眼中的期待,明白他在期待什麼,恰到好處的撓到他的癢處。
果不其然,老程眼中閃過滿意,又是仰天一陣大笑,震得屋子似乎都跟著抖動起來:“嘿嘿,處默那小子還真沒白費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到底還是做了兩首詩。”
他心裡是真滿意啊!
這小子不但有才,孝敬長輩,還十分有眼色,知道他今日來是為了顯擺一把,果然就送來了梯子,
“哎呀老程,真的假的?”尉遲老黑聽了這話滿臉不信:“就你家那個混小子還能作詩?你個老小子彆吹破了大天吧!”
“可不是嘛!”李靖也走了過來滿臉不屑:“老
夫不是針對處默,而是你老程家壓根兒就沒有作詩的天賦!彆是從哪裡找了人捉刀,事先寫了讓處默背下的吧!”
“老程不是我說你!做不出詩來就做不出唄,咱們兄弟也沒人笑話你,沒事弄虛作假的乾什麼。”尉遲老黑摟著老程的脖子一臉壞笑:“昨日是不是因為作弊被老虞趕出梅園了?”
“滾蛋!”老程氣的一把摔下尉遲恭的胳膊,將手中的詩冊翻到最後兩頁對著他指了指:“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上麵是不是我家處默的名字!”
“若是作弊老虞能發現不了?”老程麵不紅心不跳,睜著一雙大牛眼說瞎話:“虧得你們一個個都是處默的叔伯,居然這般想他,真為我家處默叫屈,白認你們這些叔伯了!”
反正知道這事的就二哥一家人和他們父子,哦對了,還有老虞那些老酸腐。
不過二哥他們是自家人,沒人會把這事捅出去,老虞那些老酸腐既然已經裝作看不到把這兩首詩讓人刊印到詩冊上,也自然不會自打嘴巴!
隻要自己死不承認,沒人敢說這詩不是自家兒子所寫,懷疑就懷疑去唄,沒證據說啥也白搭!
李靖是個儒將,對詩文一道雖說不至於有多麼精通,可是和老程比起來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下接過來一看便滿臉疑惑:“還真是處默賢侄的名字。”
再往下看到詩文不由讚歎:“真是好詩!沒想到處默這小子還有這份大才。”
老程聽的嘿嘿直笑,臉上滿是得意,眼中卻透露著心虛。
“難道說是因為處默跟阿朗相處的多,沾了仙氣兒開了竅不成?”李靖瞅了瞅秦朗自語。
“我看看。”尉遲恭一把搶下李靖手中的詩冊看了看:“嘿,還真是!”
想到剛才李靖的話,尉遲老黑眼珠子一轉拽過秦朗笑眯眯的道:“賢侄啊,你最近這段時間忙得緊,雙胞胎也不敢來打擾你,天天在家念叨著你,想著你,是吃不好睡不好哇。”
“我這當爹的看了也心疼,明日就把雙胞胎給你送來,在你家多住些日子,你們兄弟們好好聚聚。”
李靖挑眉看著滿臉諂笑的尉遲恭,沒想到這個黑大個字麵憨心不憨,還有這份急智。
秦朗是仙人子弟,沒準跟他呆久了還真能開竅,
明日便把自家那個小兔崽子也給他送過來!
圍著他們幾個不說話的人互相對望一眼。
武將們還好,反正他們也是大老粗,不在乎丟臉不丟臉,隻要自家兒子能粘得哪怕一點點的仙氣兒開了竅,他們都知足了。
遂立刻就定了主意,明日便把自家的孩子送到翼國公府,反正秦瓊他們都是老兄弟了,不怕他會拒絕!
那些文臣們就一臉羨慕嫉妒了。
他們有學問,自是不必再讓家中的孩子來跟著秦朗學問。
隻是秦朗這家夥是個仙人子弟啊!若是跟他走得近了些,按照這小子有情有義的性格,有了好處還能不想著自家?
若不是身為文人的清高矜持攔著,他們衝回家中直接帶著家中的孽子來了!
彆說學的有學問了,就是能跟著秦侯不做個紈絝子弟都阿彌陀佛了!
正是他們與瓦崗眾將關係一向不怎麼好,並且還總是因為觀點不同吵架,這會兒實在不好意思眾目睽睽之下來攀交情。
這廂他們正各自盤算,下人來說宴席已準備好了,請人到偏廳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