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莊子上便死了,這人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小兒子。
彆說那人對自家有恩,過了這麼多年,自家為那人做的也夠多了,恩情也早已還清了,現在不過是合作關係,憑什麼把自家當做可以頤指氣使的奴才?
哈哈!真是好一個恩人!
還有那位昭玉宮的使者,態度囂張讓自家絕對不許出手對付秦朗。
憑什麼?當初若不是有自家,他昭玉宮早就被中原各大門派一網打儘,儘數殺死了!
現在好了,自家拚勁了全力救了昭玉宮的人,結果卻被反過頭來威脅,若是不聽話執意對秦朗出手,便讓自家全家死絕?
彆說自家救了昭玉宮,免了昭玉宮的滅派之危,隻說當年自家提供給昭玉宮的情報錢財與支持,換做一個稍微有些良心的,也不會這般逼迫自家!
農夫與蛇,果真是名言至理!
昭玉宮,就是一群以德報怨的白眼狼!還不如當
初不管他們,讓他們就此覆滅,也省的如今來鉗製自家!
崔正咬著牙,臉色變得有些扭曲起來,眼中的恨意更是驚人。
若不是他低著頭將表情與眼神隱藏了起來,怕是見到的人都會不寒而栗。
他步履匆匆到了後院,不等人通報便直接闖入群玉閣,難看的神色嚇得正與崔林盛調笑的姬妾頓時噤聲,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崔林盛揮了揮手,讓侍候的女人出去,一言不發的帶著崔正離開群玉閣,到了書房,扭動書房內一個巨大的花瓶,打開密室走了進去。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崔林盛在椅子上坐下搖了搖頭:“身為崔家的家主,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處變不驚!這般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父親,玉兒被殺,鋒兒被廢,難道您就一點都不心痛?昭玉宮如今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勢力,我們何
必要怕他們?”崔正咬牙說道。
“相信若是各大門派,包括陛下知道昭玉宮複出的消息,都會寢食難安,不若借助朝廷與各大門派之手,將昭玉宮一網打儘!”
聽兒子提起兩個孫子,崔林盛心裡被狠狠的扯了一下,痛得他幾乎窒息。
他怎能不痛!那是他的嫡長孫和最寵愛的小孫子啊!
他對嫡長孫投注了多少心血,如今他的痛就有多深!
他怎會不想報仇,他恨不得將秦朗小兒千刀萬剮,萬般折磨,方能消他心頭隻恨!
隻是逝者已矣,崔家這一大家子的性命,怎能容他輕舉妄動?
“住口!”崔林盛一臉暴怒的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此事休要再提,為父自有主張,你隻要好好的做你的崔家家主便好,此事不用你管!”
“父親…”崔正一下子紅了眼眶。
“彆說了!”崔林盛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將心情平複下來:“你過來找為父若隻為了這件事,便沒什麼好說的。”
“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對秦朗出手,不許傷了他的性命,聽到了嗎?”
“父親!”崔正眼中仿佛有兩簇火焰燃燒,怒意驚人。
“聽到沒有?”崔林盛將手中的茶盞猛地摔到地上,厲聲道:“若是你不聽勸阻,彆怪為父撤了你家主之位!”
“父親!”崔正不可置信的叫道。
他沒想到,父親竟然這般堅決,還要為了昭玉宮和秦朗撤了自己家主之位。
“哈哈哈哈…”崔正慘笑著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密室。
待崔正離開,崔林盛臉上的暴怒倏地沒了蹤影,淒然的坐回到椅子上長歎了一聲,像是瞬間便老了好幾歲,臉色灰敗。